赵绥绥笑盈盈:“这些鱼儿真可爱。”
沈溟沐展目四野,看到几只猕猴在树间摆荡,对赵绥绥说:“走了,去打猎了,呆会儿带不回去猎物该叫他们笑话了。”
“太子他们也未必带得回去,忙着谈情说爱,哪有功夫狩猎。商小侯爷更别提。”话出口,意思到不对劲儿,她这样说好像她和他也在谈情说爱似的。
好在沈溟沐未曾在意,走到系马的槐树旁,解下缰绳,“所以我们更得多打些猎物,不然晚上吃什么?”
赵绥绥提裙过去,从沈溟沐手里接过缰绳,没等跨上马背,一头狐狸追着野兔打他们眼前飞掠而过,沈溟沐反应迅捷,挽弓搭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赵绥绥眼中一片乱影,压根没看清狐兔在哪,沈溟沐手中的箭已然飞出,正中兔颈。
狐狸受了一矢之吓,溜掉了。
沈溟沐上前捡起兔子,扬手道:“烤兔肉??x?有了!”
谁知兔子还没搁手里捂热,一只猕猴抓着树藤荡下来,薅走了兔子。
沈溟沐微讶。
赵绥绥醒过神,拿起弓箭朝猴子射去一箭。箭矢精准扎中猕猴屁股,惹来它一声怪叫,人模人样地回手拍了拍。到底力道不足,入肉不深,箭矢被轻易拍掉。
赵绥绥忿忿:“这猴子真可恨,竟然抢咱们的东西。”
沈溟沐倒不在意一只兔子,劝赵绥绥上马:“快走,猴子爱记仇,你射了它屁股,小心它们报复。”
赵绥绥犹在惦记兔子,动作慢腾腾。猝然间,脑后挨了一击。回头一看,竟是方才的猕猴去而复返,抓着石子来攻击她,甚至还纠结了一群同伙。那群猴子见她吃痛,发出怪异的笑声。
“快走。”沈溟沐知道猴子惹不得,只想快些推她上马背。
猴群见状,抓着树藤荡过来,在赵绥绥头上抓了一下,发髻顷刻散开。紧接着更多的猴子荡过来,隔开赵绥绥与沈溟沐。
赵绥绥在猴群的围攻下,慌不择路,退至溪边,跌进溪流。猴子怕水,散落在溪边张望。沈溟沐摸出几枚果子抛掷出去,猴群见了果子蜂拥扑上,果然不再理会赵绥绥。
沈溟沐跳入溪中,扶起狼狈的赵绥绥。赵绥绥浑身衣衫湿透,不禁打了个寒噤。方才经猴群一吓,马匹也跑了,一时回转不得,沈溟沐先把人带到阳光浓烈处晒着。
三四月间的阳光,又处山林,再烈也不济事。只见赵绥绥抱着身体瑟瑟发抖,沈溟沐脱下外衣递给她,“换上,免得着凉。”
赵绥绥环顾周遭,连个遮蔽也没有。迟疑不决。
“到树后面去换,我不看你。”
赵绥绥实在冷得受不了,胡服料子厚,沾水变得格外湿重,黏身上又沉又阴冷。接过衣裳,躲到树后去。
沈溟沐恐她害羞,着意加了一句:“里面的小衣也脱掉,我生堆篝火,一道与你烤干。”
赵绥绥羞人答答脱了。
出来时,沈溟沐篝火已生起。斩几根不粗不细的树枝搭晾衣架子。见赵绥绥抱着衣服出来,“我给你晾上。”
赵绥绥猛摇头:“我、我自己来。”
慢吞吞蹭过去。沈溟沐架子搭得结实,她拣小衣晾起,中衣外衣覆在小衣上晾,一层叠一层,少女的心思昭然若揭。
下去捞她,沈溟沐湿了靴子,和她的放在一处,烤着。
两人隔火而坐,具光着脚。脚下是茸茸的青草地,萌芽不足月余,青嫩得紧,踩着不觉扎,相反十分柔软舒适。
赵绥绥耻于露脚趾,直往后头缩。衣服倒是拢的紧紧的,忽地想起这是他的衣服,而她里面又是光身子,尽管没有什么,闺阁小姐的矜持还是叫她生出些许不自在。
沈溟沐拨弄火堆,使火烧得更旺。
“那群猴子不会再回来吧?”赵绥绥担心地问。
“应该不会了。”
“再不承想它们那样凶。”
“猴子够聪明也够暴躁,睚眦必报,所以你记住了,下次遇到千万不能招惹,尽量避开走。被打了也不要还手,惹毛了它只会更凶猛的报复你。”
“我哪里敢还手,我人到现在还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