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吗?”沈溟沐歪头看她,“想学的话我来教你。”
赵绥绥不敢与他目光接触:“学、学学也好。”
“那边儿地面比较平坦,咱们过去那里。”沈溟沐拿鞭子指了指左前方,率先驱马过去。
周围林木葱茏,因挨着一条小溪,水汽滃然,滋养的草叶尤其肥大碧绿,中央一圈空地,想必是猎人常来此歇脚的缘故,被踩的平整宽阔,中无杂草。
两人双双下马。沈溟沐取下一张桃木弓,一筒箭,箭筒斜挎肩上,桃木弓交到赵绥绥手上,叫她随便拉两下,适应适应力道。
桃木弓小巧轻便,像是专给女儿家使的,赵绥绥心里犯嘀咕,沈溟沐为何随身携带给女人用的弓箭,手上一拉,轻易拉满了。
沈溟沐很意外:“不错嘛。”
“沈大人看不起人,其实我自幼习舞,力气并不弱。”
“这样么,倒是我小看了小姐。”将一把穿云弓抛给她,“试试这张。”
这次赵绥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拉开半弓,断断做不到满弓。
回过头来,委屈巴巴看着沈溟沐:“沈大人捉弄我。”
沈溟沐疏朗一笑,把桃木弓还她,教导她射箭。
他从后面握住她的手,教她怎样捏箭尾,怎样握弓身,再怎样瞄准、施力,声音谆谆如溪流,又清越又蛊惑,尤其他还紧贴着她。赵绥绥身上麻酥酥,心口咚咚乱撞,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由他握着手射出一箭。
飞不出十步,弱不禁风落在地上。
赵绥绥心儿慌慌,怕沈溟沐责备她笨。
沈溟沐什么也没说,拾起箭,复搭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一定可以射好。”
赵绥绥强自镇定,凝神在箭上,下定决心不再叫他失望。
“嗖——”
箭飞出去,迎面撞上一棵粗皮老树,箭镞钉进去,尾羽颤了几颤,没入不深,好歹没掉。
赵绥绥松口气。欢欢喜喜拔出羽箭,拍着胸脯跟沈溟沐说,这次她要自己来。
“才射了两箭就觉得能出师了?”沈溟沐抱臂笑她,“也好,叫你自己试试。”
赵绥绥挽弓,搭箭,信心满满射出一箭,准头掌握的倒很好,只是没什么力道,箭撞上树干立马掉了下来。
赵绥绥面子挂不住,再试。沈溟沐忽然走上来,托起她的手臂:“背后发力,不可一味借助手臂的力量。”
赵绥绥闻言绷紧后背,可是她的箭还没射出去,便听沈溟沐在她耳边问:“我可以叫你绥绥吗?”
“啊?”
“赵小姐显得太生疏。”
赵绥绥抿唇:“好……好啊。”
定定神,“那我该叫你什么好?是不是也得换个称呼?”
沈溟沐轻轻拨正她头颅,叫她直视靶子:“照旧叫沈大人就好。”
赵绥绥郁郁,心想这人真可恨,白白被他哄骗了,凭什么他能叫她绥绥,她就得一口一个沈大人,好不公平。满心愤懑射出一箭。
正中靶心!
10遇险
连射好几发,赵绥绥胳膊见酸,呼吸渐喘,沈溟沐叫她坐下歇歇。赵绥绥见溪边有块光滑的大石头,晒的微温,走过去坐下。
石头边缘常与水接触的部分苔藓密布,碧绿潮湿,引小鱼争相啄食,水中看来尤其清冽。沈溟沐步履微沉,惊散小鱼。
“喝水吗?”
赵绥绥接过沈溟沐递来的水袋,畅饮一口,还回去时沈溟沐也喝了一口。赵绥绥见他喝她喝过的水,嘴唇碰触在她碰触过的地方,脸又有红的征兆。急忙转移注意力,去看小鱼。
没了响动,那些小鱼又聚在一起啄苔藓,圆圆的嘴儿翕来动去,有趣极了。赵绥绥悄悄把一根手指伸到它们中间,小鱼惊慌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