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眨了眨眼膜,乖巧点头。
两人走到门前,程九回过神来相送,见两人亲昵身影,他忽像是猜到了什么,心下一锥问向盛婳:“二姑娘,那去疤的药,你可有一他上药。”
陆焉生闻声身子略僵,显然没想到他竟敢当面问。
盛婳顿下脚步,自然答道:“自然,先生嘱咐,盛婳不敢怠慢。”
程九心下一凉,便对上了陆焉生似笑非笑的温怒眼神。
陆焉生扶着盛婳道:“时候不早了,咱快些走吧。”
程九便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愣甚许久,等回过神来,他低声喃喃:“完了!”
两人相携出了府,陆焉生扶着盛婳上了马车,他忽像是想起生了,看了眼宁去。
宁去会意走上前去:“公子。”
他抿了抿唇道:“你去寻刘本,让他晚间去一趟娉婷阁。”
宁去虽狐疑,却应了声是。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便到了甘宁寺。
甘宁寺门前停着不少马车,盛婳撩开车帘一瞧,便想到这些都是等着求见闻桑的,这样冷的天,这样大的雪,竟还有人跪在门前,见他眼睫都是冰雪,膝盖已经没入雪中,应当是已跪了很久。
盛婳不禁蹙眉,有些犹豫道:“这面怕是不好见。”
陆焉生闻声只是勾了勾唇,不以为意,抱着盛婳便下了马车。
两人下马车的动静引来众人侧目,不少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转了回去,恰伺候有人受不住冷,哆嗦的往回走,见她二人,便顿下脚步劝道:“回吧,见不到的,我都等了小半个月了,干粮都已耗尽了。”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空荡荡的包袱。
见他们两人没什么反应,那人低声叹了口气就走:“真是不听劝,还是年轻,该吃些苦头。”
其余人见了要么是撩开帐帘看上一眼,要么是缩在车马前掩蔽风雪,再有就是躲在廊下抱拳取暖,不过只须臾间,便都各忙各事。
只是他们却未发觉,靠在最右侧的车马连一个奴仆都无,车帘只掀开小小罅隙,冷眼看着相携的两人。
陆焉生揽着盛婳刚走到石阶前,便听门忽打开,沉重的木门发出一声闷响,众人闻声皆都精神振奋看去,见是个普通小沙弥,便又一副失望模样。
从里头出来一人,盛婳看了一眼,眼眸一亮,这人他认识,只是张了张又不知怎么称呼,她只知道这人是伺候在闻桑身边的。
陆焉生揽着他上前一步,意味深长道:“素问,好久不见了。”
素问,一听是素问,在场人皆是一怔,这才惊觉,面前其貌不扬的小沙弥竟是南桑先生身边的近侍,众人皆是振奋,纷纷跪在台阶前,留恋方才在车马里躲避风雪的贵人们皆都下了马车,上前想要说话。
素问只冷冷看了一眼,一脸笑意对着陆焉生开口道:“陆二公子受伤那日,你我才见过的,倒也并未很久。”
陆焉生挑了挑眉头,便知大概,他确实不及闻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