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两兄妹闻声皆抬头看他。
陆焉生道:“大厦惯来最重孝悌之道,兄长如今是朝中新贵,将来必将为肱骨之力,若是此回不管,难免会遭人口舌,往后许会种下祸端。”
盛栢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倒是没想到这里。”
他垂下眼眸淡淡道:“只当是还他一场生养之恩。”
陆焉生莫名就想到了陆远,说来他与婳婳,算的上是同病相怜,与父亲实再算不上亲厚。
“是报生养之恩了自己夙愿也好,还是掩旁人口舌为将来前途也罢,这趟,兄长确实非去不可。”陆焉生说罢,又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只是这回去,兄长记得看的仔细些。”
盛栢虽有些疑惑,但也未言语,他忙着收拾行囊,几人说了几句话便散了。
长廊上,盛婳看了眼身后,点珠几个伺候丫鬟会意,往后退了几步。
陆焉生扶着她的腰,眉眼弯弯道:“有事问我?”
盛婳点了点头:“我前世死的早,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我父亲他这伤受的实在蹊跷,朝中命官出行皆有侍卫,实在是”
“前世这时候,他并未受过伤。”
盛婳惊了一瞬,不可置信:“那为何会”
陆焉生眉头蹙了蹙,看向盛婳,似有了猜测,但未恐她惊慌,只是安抚道:“许是出了什么变故,倒也不必太过惊慌。”
可盛婳闻声却也静不下心来。
陆焉生忽开口道:“婳婳,戏园行刺,那人你认识吧。”
盛婳脚步一顿,有些愕然,随即又有些惊慌,她这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陆焉生靠近她道:“有些事,你莫要瞒着我。”他凑近她小声道:“那人也是你盛家人,是不是!”
盛婳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
果然。
陆焉生身后抚了抚她被风飘扬起的发丝道:“你我如今已经成婚,你不必在将事压在心里,有我,我能替你撑起。”
盛婳眼底有些复杂,深深的看了眼陆焉生,不得不说,这话确实打动了她,犹如平静湖水被石头击起的涟漪,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须臾之后,她长吁一口气,拉着他道:“你随我来。”
两人回了娉婷阁,盛婳人在屋门前顿住,对着身后道:“去院门口守着,莫要放人进来。”
点珠与杏枝面面相觑,退了出去,宁去也收到陆焉生的眼神,很是自觉的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屋门关上。
两人进了内寝,盛婳自顾自走到床榻后,很快取出一个木盒来,摆在礼桌上。
陆焉生看了一眼,他在盛家住了四五年,从不知道盛婳还藏了个这个,他垂眸看去,这木盒应当有些年岁了,锁头已有斑斑锈迹。
两人坐在明窗前,盛婳手附在那木盒上,眼神有些缥缈道:“我若是没瞧错,那人确是盛家人。”
盛婳接着道:“你应当知道,双生子出生,惯来不大吉利,要么留一去一,要么连带着生母双生子一同赶离出家门,更有甚者,为保家族昌盛,许会一同献祭祖上,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