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底乌青,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起身,撩开帐帘便想直奔耳室。
却不想刚坐起,她好似留被惊醒,揉着惺忪双眼坐起了身,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你去哪?”
陆焉生闻声身子一滞,转身看向她,却不想瞧见了面前繁盛景象,叫他眼底眸色都变深,那伤口又紧绷的厉害。
少女青丝垂落,衬的她姿容胜雪,娇嫩肌肤上是昨夜欺负下的斑斑暧昧,她那小兜兜要掉不掉的挂在她脖颈,身后细带就搭在她那嫩藕似的手臂上,她腰间曲线又蜿蜒而出
盛婳问了一声,见陆焉生迟迟不回,这才放下手来,看向陆焉生:“嗯?”
见他一双眼睛好似炽热的焦灼在她身上,她略有些不解,才后知后觉垂眼看向自己,略低下了头,见自己衣衫不整不对是了无衣衫,她呆在了原地,反倒不知该如何反映了。
下一刻,便见陆焉生微微倾身朝她而来,盛婳想起昨夜,下意识便是缩了缩肩头,抱住了胸口:“不要了,不要了!”
她青丝晃动,娇软拒绝。
陆焉生长叹了一口气,盛婳心咯噔一下,见他这眼神便觉在劫难逃。
她深吸了口气,眼见着他越靠越近,她惊怕的闭上了眼睛,却见他忽就顿住了身子。
她正疑惑间,便被锦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陆焉生凑在她耳畔道:“不冷吗?”
冷怎会不冷,盛婳不禁打了个冷颤,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陆焉生心生无奈,将她抱在怀中偎暖,见她身子僵硬,他苦笑道:“放心,我不动你了,天还早,你先睡会。”
盛婳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被他哄得睡下,却见他翻身又要起来,她窝在锦被中睁大眼睛看着他。
陆焉生有些为难,索性也不遮挡,干脆大剌剌起身,待瞧见那支起的帐篷,盛婳眼底皆是惊惧。
“我去沁沁凉水,清醒清醒,总好过叫你受苦。”说罢便脚步不停的直奔耳室。
这样寒冬腊月的天,还用冷水冲凉。
听见里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盛婳神思才渐渐安宁,她安稳的躺在榻上,陆焉生高大身热,凡是他睡着的地方,都暖烘烘的,莫名给了盛婳些许心安,些许安全感,她眨了眨眼眸,便不自觉想起昨夜的事,那事实在不能回味,只这样一想,她脸颊便红扑扑一片。
她有些不放心的往耳室的方向看了看,又往被窝里缩了缩,锦被下也都是陆焉生身上的冷冽香味,闻着这香味,盛婳耳畔忽就想起了昨夜睡前的事,她面上那层含羞渐渐消散,眼神复杂,眼底的在意呼之欲出。
须臾之后,陆焉生披着衣裳出了耳室,他人并未直接回榻上,而是先去暖炉旁站了片刻,等周身凉气全无,才回到了塌边。
本以为盛婳此刻应当已再睡去,却不想撩开帷幔,却见盛婳黝黑瞳孔。
他上了榻,担心自己身上还有未干的凉气,并未进被窝,只是隔着锦被将盛婳揽在怀中,他低头吻了吻盛婳发顶问:“不困?”
盛婳微微抬头,只能瞧见陆焉生那清晰分明的下颌,她咬了咬唇道:“你说前世外祖父曾有意退婚?”
陆焉生闻声身子不可抑制一滞,显然没想到盛婳竟然当真听到了。
果然不是梦。
见他这个反应,盛婳便知确有其事,她眼底不解想坐身来,却发现被陆焉生紧紧箍着腰,动弹不得,便放弃了又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从未听说过?”
陆焉生咬了咬腮帮子,想起那桩事便觉狼狈,但垂头见她一副关怀的眼神,他到底有些心软,长吁一口气道:“是,外祖父曾有意退婚,另定沈芜渊为你未婚夫婿”他顿了顿又道:“这样讲也不大对,因他本就没打算让我与你成亲,为你挡煞是真,但婚事却是假,等你安然度过及笄,我便会如今日的楚斟一般被弃,最后能娶你的,无论是不是他,但总归不是我就是了。”
“不会!外祖父从未有过此念,他并未与我说过这些。”盛婳不可置信道。
陆焉生眼底好似蒙了一层尘道:“沈芜渊回来那年你可还有些印象?”
盛婳蹙了蹙眉头,点了点头道:“那回他只在京中逗留三日,便又去外征战了。”
“可有两日都来了白家,第一回是特地来见你,第二回便是去见外祖父。那夜他逗留直天黑才离去,是不是?”
这事上盛婳确实有些印象,她抿了抿唇眼底也有些挣扎,她张了张嘴道:“你那日不是回了陆家了吗?”
她隐隐记得,那日的陆焉生不知怎了,竟破天荒的回了陆家歇夜,直到沈芜渊离去他才回来,她也本以为只是巧合而已,但见陆焉生这幅样子,显然是他刻意躲避。
陆焉生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发顶,低低叹了口气娓娓而谈道:“我没告诉过你,第一日我便见到了沈芜渊,就在你那院子中,我回陆家,只是醋意释使然,本以为你会有所察觉哄我回来,却不想那夜里你连问都没问我一句,由得我住在陆家。”
盛婳怔住问道:“不是你不愿我管你去处吗?”
陆焉生嘴角微微有些僵,少年时的陆焉生确实脾气很坏又古怪,他有些狼狈未接话,接着方才的话道:“见你一直都不来寻我,我便耐不住性子了,却又不肯舍下面子回府,又实在担心你与沈芜渊之间,恰天黑时知晓兄长要去趟白家,我便换了书伺的衣裳跟着兄长进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