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管事人刚走,楚从文看向默不作声的楚斟嗤笑一声道:“楚家怎出了你这拖累的一房,都是废物!”
说罢便腐朽离去,只余楚斟一人留在原地,他目光深沉朝着方管事离去的方向驻足了良久都未离去。
这日子眨眼不间便五六过去,白家与陆家皆张灯结彩,为恐旁人嚼舌,盛栢回了盛家主持,毕竟盛婳是盛家女,盛栢松了口让盛家参与,李管事听闻时没忍住直接掉泪,却什么都不敢讲,分明是他们家的公子与姑娘,眼下却生份的好似是个外人,他为盛家的服侍多年的老人,自然感慨良多。
“那姑娘可要在咱府上出嫁?”李管事张口问了问道。
盛栢摇了摇头道:“不用,成亲后她仍旧还在白家,再者她的身子也折腾不了。”
李管事张嘴道:“那会不会不和规矩。”
毕竟没有哪个新娘子成亲当日在娘家过夜的。
盛栢簇眉冷着脸道:“白陆两家都无异议,凭谁去论这规矩!”
许是意识到自己迁怒了李管事,盛栢道:“李伯,这话不是对你的,你莫往心里去,我只是……”
李管事却反应过来问道:“是不是二姑娘很不好。”
盛栢这回未答算是默认,想起盛婳,她眼底便是止不住的疼惜。
也难怪盛栢压不住脾气,整个娉婷阁气压都极低,点珠看着桌上摆放精美的嫁衣,在看床榻上昏迷至今不醒的盛婳,便不自觉直掉泪。
恰此刻杏枝掀帘进来,点珠忙回身抹去泪痕。
杏枝瞧的清清楚楚,将首饰摆放好,看了眼烛火下的嫁衣,不禁低声叹了口气:“都好几日没醒了,姑娘都没瞧过这嫁衣。”
点珠没憋住,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淌下来,捂着唇直啜泣:“你别说了!”
杏枝也撇了撇嘴,但却强忍着没哭,只是踢了下凳子怨恨道:“这程九真是心狠!什么话都没留说走就走,不然我家姑娘怎会这样!我真是心疼我家姑娘。”
说起程九,点珠也是满腔疑惑,明明最后一次瞧病什么都很正常,也没瞧出不对劲好的地方,怎就突然不辞而别了!
至今她都不解,她唯一心疼的便是她家的姑娘。
夜渐渐深,雪花又簌簌落下,与这娉婷阁里的啜泣声一般延续了许久。
翌日一早,陆白盛三家都忙作一团,白盛嫁女,陆家娶亲,听讲更有太子殿下相贺,这样极有权势的婚宴,来往宾客更是络绎不绝,生怕晚了一步,便逊了旁人少了攀谈的机会。
雪忽厚重落下,选这样日子成婚的人家实在少,便是有暖炉烘烤,但也有人被冻得够呛,索性眼瞧着便要至黄昏,将行大礼。
只是时候到了,却仍旧无要行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