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羽脸上一片娇红,羞怯怯的低声说道:“我和元哥已经讲好了,只等你老人家替我
们选一个日子。这位韩姐姐是我的好朋友!难得意外相逢,妈,你也请她来喝杯喜酒好
吗?”
展元修呆了一呆,失声叫道:“羽妹,你……”王燕羽捏着他的手,若不胜情似的娇嗔
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吗?怪难为情的。”展元修神迷意荡,话也就说不出来了。他做
梦山想不到王燕羽会对他如此,他到长安以来,根本就没有和王燕羽谈过半句婚事,他是早
已绝望的了。然而王燕羽现在却说是与他早已讲好了的。“这是骗我呢?还是我在做梦?”
他看看师妹的神情,却又似是一片真情流露,虚假不来。
王燕羽这时的心情复杂之极,她说的乃是假话,但却非全是假意,原来有三个原因,第
一,她知道与铁摩勒结合已是绝无可能,而韩芷芬又恰巧在这时候到来,对她冷嘲热讽,故
此她急于要向韩芷芬表白。她这活实在是说给韩芷芬听的。第二,她怕师父被羊牧劳所煽
动,又要枝节横生,因此就以婚事为由,转移她的注意,也可以令她快些离开此地。第三,
在这几个月来,她也越来越感到师兄对她的真情,感到师兄的人品与武功都不在铁摩勒之
下。为了她,他不惜留在长安,屈身在“禁卫军”中作个小卒;为了她,他与铁摩勒化敌为
友,宁愿为了袒护铁摩勒而违抗母亲,这都是难能可贵的地方。因之,即使不是韩芷芬到
来,她迟早也会答应做他的妻子的。
展大娘听了,果然又惊又喜,“骂”道:“原来你们早巳说好了,你这鬼丫头,怎么对
我也瞒得密不透风?”
韩芷芬何等聪明,一听就知她是要向自己表白,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想道:“原
来她也早已有了未婚夫了,这么说,倒
韩芷芬嫣然一笑,说道:“王姐姐,恭喜,恭喜!但只怕我不能米叨扰你的喜酒了。”
展大娘满怀高兴,同时她对韩湛也有点顾忌,当下说道:“韩老先生,咱们都是为了儿
女之事,各人忙各人的去吧,请恕我也失陪了。”韩湛迈步向前,沉声向羊牧劳说道:“羊
大总管,幸会,幸会!老夫今日替铁昆仑践约来了。”羊牧劳心头一凛,说道:“韩老先
生,咱们似乎没有什么过节,今日我追捕令婿,山只是各为其主,不得不然。老先生若是见
怪,咱们也还可以商量。”
韩湛冷冷说道:“这是两桩事情,我女婿的事情我固然要管,铁昆是我的老友,如今又
是我的亲家,他人死不能复生,他与你订下的约会,说不得只好由老夫代为践约了。”羊牧
劳道:“不知韩老先生要替他践什么约?”韩湛道:“羊大总管记性素来很好苎,难道反而
把这样重要的约会忘怀了么?二十年前,铁昆仑与你在燕山比掌,当时你趁他撤掌收招的时
候用力暗伤了他,铁昆仑曾约你二次较技,那时他尚未知道自己受伤已重,还以为伤好之
后,可以再领教你的真实功夫的。哪知不久他便因伤而死,抱恨长眠了。要是我不替他践
约,只怕他九泉之下,难以暝目。”韩苎芬叫道:“爹,他是在想拖延时候,你还与他多说
作什?等会儿他的大队人马到来,”咱们就要大大吃亏了。”
羊牧劳的心思给韩芷芬一口道破,老羞成怒,“哼”了一声,冷笑道:“韩姑娘,你也
忒把老夫看得小了。好吧,那么这两件事情就分开来办。”说到这里,稍顿一顿,便一挥手
道:“你们去办公事,我来领教韩老先生的点穴功夫。”此令一下,那八名“御前待卫”组
成的长蛇阵便立即向铁摩勒诸人掩杀过去。与此同时,羊牧劳与韩湛亦开始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