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晕,晃了两晃,便跌倒了。另一个武士,也给聂隐娘在瞬息之间,接连刺中三剑,不支
倒地。
薛红线跳了下来,乐得弯着腰儿笑道:“师父的剑法果然管用,这个大个子给我一打便
打晕了。聂姐姐,你更不错,只一剑就刺伤了他。”
羊牧劳沉声喝道:“不管是谁家的孩子,你们将他毙了,万事有我担当。这个小子和这
个野丫头却不用你们来管!”
那些武士得羊牧劳撑腰,放大了胆,刀枪剑戟纷纷刺下,薛。
聂二女身躯瘦小,在他们之间穿来插去,东刺一剑,西刺一剑,武士们反而给她们伤了
好几个。可是,武士越来越多,渐渐便没有回旋的余地,聂、薛二女被困在核心,情势也渐
见危险。
但来人一多,羊牧劳的身手也有点儿施展不开,王燕羽擅长的是刺穴的小巧功夫,趁着
铁摩勒用刚猛的剑招迫着他的时候,忽地反手一剑,羊牧劳猛不提防,几乎给她刺中了穴
道,在腰背上又添了一个伤口。羊牧劳急忙施展上乘的内功,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不让鲜
血流出来。
羊牧劳大怒,再用沾衣十八跌的内功,将身旁的武士震得向四边散开,双掌交错击出,
又把铁摩勒与王燕羽迫转回来,不让他们杀进人丛。同时,运足了中气,大声叫道:“王伯
通,你还不来管教你的女儿!”
满园子的喧闹都给羊牧劳的声音压了下去,这声音似利箭般的插进了王伯通的心房。
王伯通当然深知女儿的脾气,她执意做一件事情,那是决计劝不过来的。何况她今日做
的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即算自己亲手将她绑了,安禄山素来忌刻,也未必便肯放过他
们父女。
更何况还有铁摩勒在场,哪能容许自己轻易去缚女儿,而且女儿也未必便肯任由他缚。
片刻之间,王伯通的心里已转了无数念头,饶是他惯经风浪,智计过人,这时也慌得手
足无措,拿不定主意。
猛听得乒乒乓乓的碗碟破裂的声音,原来是安禄山看见王伯通的女儿竟然从女棚中跳出
来,剑刺羊牧劳,也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他不是怕王燕羽,而是忌王伯通。王燕羽已被困住,杀不到他的身前;但王伯通却近在
咫尺,要是王伯通也变了心,突然过来杀他,那岂非是个绝大的危险。他这么一想,心胆俱
寒,顾不得体面,急急忙忙便从亭子后方逃走,因为匆促离席,举动慌张,将席上的杯盘磁
碟,碰落了一地。
王伯通正跨出亭子,听得声响,回头一看,只见安禄山已在最亲信的几个心腹武士保护
之下,仓皇而逃,有几个武士还在面向着他,作出戒备的神态,刀出鞘,弓上弦,看这情
形,似乎只要他向安禄山的方向迈进一步,立刻便会有暗箭飞来。
王伯通怔了一怔,随即便明白了是安禄山对他的猜忌,他把心一横,跳出亭子,和安禄
山采取相反的方向。一个原来是他的部下,现在做了安禄山卫士的人拦住他问道:“老爷子
当真要去杀小姐么?”这个人是他的老家人,看着王燕羽长大的,对王燕羽一向甚为疼惜。
王伯通长叹一声,忽地将蟒袍扯下,玉带摔开,说道:“这官儿我不当了,你们好自为
之,我走了!”那老部下问道:“当家的要往哪儿?”
王伯通道:“我仍然回去当山大王去!”王伯通的喽兵在盘龙谷之役,被辛天雄、南霁
云的金鸡岭人马夜袭,已被十歼七八,溃不成军,余下的也被安禄山所收编,剩下他光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