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但他得力的头目,却有很多当了安禄山的卫士,差不多占安禄山卫士总数的三分之一,
这时也多在园中。如今生出了这样的变故,有些人也怕今后不能见容于安禄山,便也跟着王
伯通跑,纷纷叫道:“对,还是再去占据山头,当个山大王更为自由自在!”
园子里本已乱成一片,这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乱上加乱,更是难以形容。安禄山的“禁
卫军”,在“龙骑都尉”司空拔率领之下,登时布防起来,将斗场所在围得水泄不通,那自
然是防备王伯通去救女儿了。
王伯通叹了口气,提高嗓子喊道:“羊总管,我管不了这个丫头,随你处置好啦!”他
带领愿意跟随他的旧部,便从卫士防守薄弱的地方闯出“御苑”。安禄山的“禁卫军”见他
只是弃官而逃,也就不加拦阻,并未发生战斗,便让他们走出园门。
薛嵩慌慌张张的,也想在混乱之中潜逃,聂锋一把拉着了他,低声说道:“你不要女儿
了么?”薛嵩道:“反正她不是我的亲骨肉,咱们的身家性命要紧,你还不快快回去布置后
事?”聂锋道:“你这一逃就逃得了么?”薛嵩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趁现在他们还
没有知道,赶快回去和家人逃跑吧!”他怕聂锋多言,猛地将袖子一甩,挣脱之后,拔步便
跑。聂锋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女儿可是我的亲骨肉,我不能不管!”
司空拔冲进斗场,望了一眼,大怒说道:“你们这班饭桶,这么多人,连两个小孩子也
捉不到,羞也不羞?闪开,闪开,让我自己来。”原来这司空拔也是绿林出身,他听说铁摩
勒乃是铁昆仑的儿子,心中先有了几分顾忌,同时他也知道羊牧劳的脾气,尽管看这情形,
羊牧劳力敌二人,实在难以轻易取胜,但料想他也不愿别人前来“分功”。故此司空拔正好
拣软的吃,迈步上前,抡起一柄“降魔杵”,便向聂、薛二女喝问。
司空拔是安禄山底下数一数二的好手,力大无穷,他那柄‘降魔杵”长达一丈,使动起
来,就是石头碰上,也会被打得粉碎。
原先困住聂、薛二女的那些武士,都怕受他误伤,不待他的吩咐,早已纷纷闪开。
司空拔接着铁杵,大声喝问道:“你们究竟是谁家的孩子,还不快说?是谁叫你们到这
里胡闹的?”聂隐娘一把拉着薛红线,抢着说道:“你这样凶,我偏不告诉你。你们这许多
人,欺负我的王叔叔,我们瞧不过眼,非来帮他不可!”
司空拔喝道:“你们不说,我一棍打下,你们尸骨无存!”薛红线作了一个怪脸,扁着
嘴冷笑道:“他们也是这样吹牛的,你瞧,我们不是好端端还在这里?”司空拔哼了一声,
陡地向她一脚踢出,意欲将她踢翻,哪知薛红线身躯灵活,像猴子般一跳便问了开去,聂隐
娘趁势就一剑刺来。
司空拔慌忙缩腿,但听得“嗤”的一声,裤管已给聂隐娘的短剑划破了一道裂缝。司空
拔本来只是想把她们活捉的,吃亏之后,恶念陡生,大怒喝道:“小贼种,见阎王去吧!”
抡动“降魔杵”,呼的一声,就向这两个小孩子拦腰横扫!
聂隐娘脚尖一点,身轻似燕,就像“跳绳”一般,从降魔杵上面跳过,司空技手腕一
翻,那碗口般粗大的降魔杵刚刚竖起,薛红线用了个“海燕掠波”的姿式,也从降魔杵上面
跳过去了聂隐娘格格笑道:“我年纪太小,阎罗王说还未肯收留我呢?”
司空拔喝道:“小贼种,死在临头,还油嘴滑舌!”抡动了降魔柠,越扫越急,虎虎风
生。聂、薛二女不过仗着轻功,善于问避而已,这时见他越打越猛,心里也着了慌。那降魔
杵所着之处,砂飞石裂,要是一个躲闪不及,给它挨上了半点,聂、薛二女的柔肌嫩骨,怕
不成为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