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羽这么一说,铁摩勒也臊得满面通红斤好意思不开门让她进来了。王燕羽坐了下
来,余怒未息,许久许久,都未说话。
铁摩勒赔罪道:“王姑娘,我是直心眼儿,不会说话,你别见怪。我只怕我们若是往来
过密,给展大哥知道,可又要引起误会了。嗯,展大哥到处找你,你可知道么?”
王燕羽柳眉倒竖,说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倒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要当心些。
哼,我若不是不忍见你遭祸,我才不会来呢。你以为我是想见你吗?你放心,过了今晚,我
是绝不会再来找你的了。”
铁摩勒道:“我有什么危险?难道是有人知道我到了长安,向安贼告密了么?”
王燕羽道:“安禄山现在正在大过皇帝痛,在宫里胡天胡地,什么事情也不管。但只怕
还有别人,要加害于你!我先问你,你到长安来干什么?”
铁摩勒道:“来看看长安城里的群魔乱舞!”王燕羽道:“我知道你不会与我说实话,
但我也猜到一二,是不是唐皇派你来行刺安禄山的?”王燕羽自负聪明,但这回她却是猜错
了。
铁摩勒道:“哦,原来你是怕我自不量力,灯蛾扑火,自投罗网么?”王燕羽道:“有
一个人,不知你可识得,他就是在三十年前,与我师公展飞龙齐名的火魔头——七步追魂手
羊牧劳!”
此言一出,只见铁摩勒的面色陡然大变,双眼就似要喷出火来,怒声问道:“羊牧劳?
这魔头居然还活在人世么?”
王燕羽也吃了一惊,说道:“敢情你是他的仇家?怪不得他屡次向我父亲打听你。”铁
摩勒定了定神,连忙问道:“这魔头现在哪儿?”
王燕羽道:“他就在安禄山的身边,安禄山已礼聘他为大内总管了。前日他还和我父亲
说起你。”铁摩勒道:“哦,他说什么?
是否想要我的性命?”
王燕羽道:“听他的口气,他当真是要取你性命。他说,他说……哎,总之没有好话,
你可真得当心。他已经知道你离开唐王了,他也正在猜度你会到长安来呢。”原来前两日当
羊牧劳与王伯通谈及铁摩勒时,正巧王燕羽也在旁边,当王伯通说到大破飞虎山的往事,羊
牧劳就拍案叫道:“可惜,可惜,你杀了窦家五虎,怎的斩草却不除根,让铁昆仑那小杂种
走了?”王伯通道:“当时是为了卖空空儿的面子,后悔也来不及了。这小子已跟磨镜老人
学了一身武艺,事事与我作对呢!”羊牧劳道:“王见不必烦忧,这小子我也容他不得。听
说他已给唐王驱逐,我怀疑这是苦肉之计。”王伯通道:“苦肉之计?难道他敢来投降咱们
的皇上?”羊牧劳道:“或者不敢假意投降,但可能混人长安,图谋行刺。”王伯通道:
“我的手下许多人认得他,我叫他们留心侦察便是。只是若然查到了他的行踪,还得我兄亲
自出手才成。”王燕羽因为怕提起飞虎山的往事,又怕铁摩勒对她的父亲仇恨更深,故此没
有详细描述他们的对话。
王燕羽正是为了怕铁摩勒去行刺安禄山,会碰上羊牧劳,这才不避嫌疑,来报消息,并
劝铁摩勒离开长安的。
哪知铁摩勒听了,却是勃然大怒,拍案便骂道:“好呀,他想要我的性命,我也正想要
他的性命呢!”
你道铁摩勒为何如此发怒,原来这羊牧劳乃是他的杀父仇人。
二十五年前,铁昆仑还在做燕山王的时候,有一天,他的山寨里来了一个客人,这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