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羽跟着说道:“对啦,你还是听卢妈的话回家去吧。我今天也还有事情,不能够和
你们再磨下去啦。”
聂隐娘忙道:“王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王燕羽道:“我要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只
要是我喜欢的人,我自然会来见他的。说不定明天就来看你。”说话之时,又有意无意地脱
了铁摩勒一眼。
铁摩勒心头一震,一时呆了,竟忘记给王燕羽送行。王燕羽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似笑
非笑地说道:“这个年头,只见人们从长安逃出去,少见有人到长安来。王相公,难得你这
个时候却到长安来。外面乱糟糟的,你可得当心些才好啊。可惜我现在就要走了,我倒很想
向你打听打听长安外面的情形呢。”
卢夫人暗暗吃惊,心道:“莫非她已看出了破绽?”聂隐娘抢着说道:“王叔叔已对我
说过,他不会这样快走的。王姐姐,你明天就来吧。”铁摩勒只得和她客套几句,请她约个
日期,王燕羽笑道:“我要来的时候,自然会来的。’说罢,就自己打开园门走了。
看来她是薛聂二家的常客,已到了熟不拘礼的地步。
王燕羽走后,卢夫人也带了红线回家,他们二家比邻而居,有角门相通,甚为方便,卢
夫人不便再与铁摩勒说话,但她委实放心不下,“走出角门之时,故意大声说道:“快点走
吧!”似是在催促孩子,但铁摩勒当然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铁摩勒心乱如麻,琢磨王燕羽临走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心里想道:“她已说过不愿见我
的了,怎的她又说要来?还有,她要我当心,这又是什么意思?看来,这并不是寻常的嘱
咐。”
聂家的老管家殷勤招待,当晚给铁摩勒备办了丰盛的接风酒,以下人的身份伺候他,铁
摩勒好生过意不去,拉他坐了下来,一同喝酒,口口声声尊他“老伯”,这管家起先局促不
安,但见铁摩勒甚是随和,丝毫不拿架子,喝了几杯,也就渐渐惯了。
铁摩勒瞧他已有了几分酒意,说话也渐渐多了,便问他道:“你家小姐真是将门虎女,
巾帼英雄,难为她小小年纪,这套剑法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聂将军南征北讨,想必在家
的日子不多吧?”那块家道:“说来这倒是一件奇事,我家小姐的剑术不是她父亲教的。她
三岁那年,在门前戏耍,有个尼姑路过,便进来求见夫人,夫人以为她是化缘,哪知她却说
道:‘这位小姑娘根骨甚好,我想收她做徒弟。’夫人当然不肯,那尼姑说道:”你不肯我
也要把她带走的。’果然那天晚上,门户紧闭,小姐还是和夫人同一床睡的,半夜里却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