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风和追雾对视一眼,鲜少地从对方脸上读出来了一样的“好家伙”的震惊!
这几日里菡萏院子守卫加了人手,大家伙都沸腾了,争先恐后地贴近墙根儿,门缝,窗沿……想要见证指挥使宣战世俗偏见,榻间大展雄风的模样!
但无奈一语闭,万事休,里头竟就没了动静。
缉风曾是行伍里头的地听出身,现都被催促着拿出来了看家的本领,但结果一样——确然是没动静。
一时间,外间汉子齐齐仰天长叹,扼腕痛惜,好半晌,才终散了。
里头那二人这会儿却睡得正香,一觉竟到了暮色四合之时,就这,还是周妈妈为了不耽误季钦用药,着人将那俩喊起来的。
喊是喊了,但这俩人都没怎么睡够,赖在榻间,并不想起。
到底是两位主子,下头人也不好催促,自去准备暮食与药汤了。
季钦乏得很,提出了建议:“那便再躺一盏茶的时辰。”
“好。”
二人商量得是挺好,无奈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外头突然传来骚动。
“怎么了?”季钦皱眉,“我出去看看。”
他人还没起身,就听见外头缉风提着嗓子说了一声,“我们指挥使睡着呢!”
随后是张福全的声音,“你这小子,喊什么喊,不怕吵醒你们家指挥使么。”
季钦,阮清攸同时意识到:坏了,成宣帝来了!
“快快快,你藏进被窝里不要出声,”季钦又扯了两床被子过来,将阮清攸严严实实藏好。
刚做完这些,成宣帝已入了门。
季钦佯装方才醒来,挣扎着要给成宣帝跪下行礼,“不知陛下降尊而来,卑职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
成宣帝本未理完公务,是听闻季钦醒来,特意提前出宫而来,此时便往前几步,“钧希,你同朕之间,不必多礼。”
“多谢陛下,”季钦在床上跪下,叩了一首。
成宣帝正待落座,忽的看见床边脚踏之上,并排着放了两双鞋:一双尺码稍大些的皂靴,一双尺码稍小些的缎子软鞋。
床上藏了人,藏的是谁,不言而喻。
“明日一早,入宫来见朕。”
成宣帝甩下这句,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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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
第二日一早,季钦早早地起身准备进宫。
出发之时,阮清攸十分担心,在门口帮季钦整理冬衣的领子,迟迟不肯撒手。
“怕什么?他会吃了我不成。”季钦十分受用,笑着问他。
听到季钦这样问,阮清攸的担忧反而更深了,说:“他倒真不会吃了你,但谁晓得这次又要拿什么东西砸你身体哪里呢?”
经他一提醒,季钦才想到,自己曾经被成宣帝用一个笔山砸破额角的事情。
但是这个事情也未必没有带来好处:阮清攸不是还打了好些络子,卖了五十两银子为他买来了张辽特制的袪痕膏吗?
说来又说去,自己是没有吃亏的。
季钦笑出声说,“现下你也有钱了,如果他真伤了我,那你可要准备好,好生买些伤药与我。”
听他这样讲,阮清攸想到自己日夜不休地打络子的那些时候,又想到了自己曾秉着一个宫灯趁人睡着,扒着他额角伤口看的事情,结果没想到那人是装睡装得那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