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突然!她余光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很统一地看着某个方向,还没等看,接踵而来一声惊呼,吸走了她的魂。
“oh~~”
“god!”
陈最最停住脚步,好奇地看去,仅半秒,她微微泛蓝的瞳孔皱缩、颤抖。
几乎同时,原本墨色的、沉稳入渊的夜空瞬间撕裂,雪逃了出来,远处的滑道不知何时早已雾色朦胧。在灯塔下,每一朵雪花都那么清晰,渡上晶莹的光,犹如一片片水晶般闪亮。
雪轻飘飘地盘旋落在陈最最蓬乱来不及整理的发丝上,寒风推着发间触到她的脸,迅速化水粘在了脸上。
陈最最瞳孔大睁着,惊到动不了了!
因为,此时,山顶上,有一个从头到脚全身黑的男人,正以每秒一百八的时速从上向她冲来。
脑袋是空白的。
来得及思考的只是,身后的铁网常年失修断开了一个裂口,铁线逆着长,锈迹斑斑尖锐又锋利。
如果自己避开任由这个人冲下来
想到这样的情况,陈最最认栽了,紧紧咬着软糯的下唇,心一横,在一声声惊呼中迎了上去。
粉色的hollerkitty定制头盔、粉色的全能板、还有百事的空易拉罐,啪嗒一声,齐落到雪地上,似乎在为她的举动而欢呼。
今天是周廷第一次学滑雪,还不会急刹,眼瞅着要撞伤人,他心急使劲挥手让人躲开,可那小粉人非但没有,反而冲上来。
这人疯了?!
周廷浑身僵硬,大脑极速旋转,哪怕受伤,他也不希望撞到人。
一是真的不想有人因为自己受伤,二更是因为,他没多余的钱为这笔突如其来的意外买单。
周廷想着,双手打开,反扣,打算直接倒在地上,无论如何,必须停下来!
可他还没往下倒,柔软的小人已经跳着,双手扑勾上他脖子。
顷然,一股清甜的可乐和薰衣草的混合香从头盔缝隙钻进来,他嫌扎没带头套,这股味道便乘机充满整个头盔,萦绕在他的鼻尖,零距离接触。
周廷没挣扎,被迫弯腰,由着人将她他往前带,然后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借助一个小冰堆停了下来。
陈最最从指尖碰上人开始就闭上了眼,在地上滚了几圈,确认自己没死没伤后,缓缓睁开眼。
她笨拙地撑坐起来,一点点扯掉头发上的雪,见对面的人跟着坐起。她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声音甜美,带着微弱的鼻音:“hey!areyouok?!”
“嗯——”周廷闷哼出声,动了动,将头盔摘下。
一瞬间,倾泻而下的雪仿佛定在虚空。
陈最最呼吸紧了一下,打理头发的手,停在了半空。
对面的男生,深邃眼,高鼻梁。
他为了防寒,将黑色冲锋衣拉到领口,领口随着他的呼吸轻拍流畅好看的喉结,一下又一下。
他掀开眼,无意瞟她的那一霎,如果她没看错,好像,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抱怨?
在埋怨她吗?
但是,好帅能东西方审美归一地的种帅。
“老廷!”
三个分别穿着红蓝绿滑雪服的人小跑围了来。
红衣那个跑太快,在地上摔了狗啃泥,然后滑跪到周廷身前,刚伸出手想扶人,一副要大说特说的样子。
可当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陈最最,却愣住,犹犹豫豫地,似乎斟酌着什么,最终沉着嗓子,对着周廷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老廷还好吗?来,我扶你起来。”
周廷觑了他一眼,拍开身前的手,曲腿将固定器解开站了起来。
陈最最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