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前,主簿道,“事情到此地步,此人若是不叛逃,大抵也是忠贞之士了。”
毕竟,阵前违抗遗命夺权夺输了还不跑,就算是不等死,那大抵也不会再被起用了,至于叛逃?
要是真的叛逃,或者说有叛逃的迹象,刚刚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太守绝不会那般发怒了。
想到此处,主簿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这般,太守可以好生劝劝。”
“不管是北面还是东南方向,亦或是荆益此地,不管是谁当政,都不会留下这么一个抗命之人的。”
“如果是方镜中事的话,一切都未曾发生,以主公之心性,必然不会加以责怪的。”
魏延的脸色仍旧那般阴沉,半点没有转变,事情当前主簿也不由得有些奇怪,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魏延仍旧不曾开口,仿佛一头时刻都要暴起的猛兽,即便是周遭安静的甚至让人能够听见西风轻动门之音。
主簿越发心如擂鼓。
甚至在心中浮现了一个猜测。
就太守所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太守的友人吗?
在伴随着这个念头复现之后,原本自己所见所闻,在那一瞬间霎时倾覆,那真的是怒其不争吗?那真是对于友人的信任吗?
那是他所言而出的怒火!那是被人怀疑!那是对于此事感觉并无不妥的疑问,甚至那谈不上疑问!
太守是那么多听旁人话的人吗?
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说出来这话很有可能是那信中说了些什么!
甚至可能是主公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太守产生了那么一丝怀疑和不甘心!
事情当前,主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询问,不敢真的把猜测定为真的。
他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如果他的猜测是假的就好了,但是就看着当前的氛围,主簿的希望简直就是越来越低。
再联想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主簿恨不得找块石头直接砸晕刚刚的自己,而不是试图在太守面前为太守分析此事!
只是别管在脑子里面想了多少次,事实情况就是除了干站着之外主簿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直到许久之后,魏延自己起身离开了此处,送走了魏延主簿方才好一会儿方才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背后衣衫也已经被后背上的汗水打湿了就那么贴在了背上。
望着太守离开的方向,主簿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刚刚那些话尽数全吞进肚子里面去。
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什么也没听见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在另一边,魏延提着长枪,太守府中的空地上,挥扫按刺,仿佛要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尽了似的。
有些东西未曾发生,但是就这等东西,却是让魏延怒气丛生。
甚至包括刚刚主簿所说的话,并不是对那主簿,而是对于那所谓的朝中当政之人的怒气。
“该死的弄政之人,心思尽是肮脏龌龊之流!”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本应如此!”
“若是那时主公还在必不致如此!”
“主公更不会因一人而退军!”魏延反手力道更甚,长枪席卷尘土飞扬,怒气填胸仿佛欲要把所有的怒气落在手中,落在长枪之上。
一时间好似风起云涌,过了许久,魏延翻过身来,提起长枪,最终刺入树中。
魏延把长枪钉在树上,如同钉在敌人咽喉一般。
对了,还有那小人!
欲要反叛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