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成都,刘备在去信荆州的同时,亦是在第一时间写信给了魏延。
就方镜上的那些东西,实在太考验人的心态了。
等到魏延收到信的时候,接着的时候那还是高高兴兴的,但是伴随着打开,笑容逐渐消失。
“太守,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身旁的主簿询问道。
只是魏延确是没说话,眼睛直盯着那封信,眉头逐渐恨不得都紧蹙在一块。
等了好一会儿,魏延才抬起头,手里捏着信件,目光落在旁边的主簿上,“因一人身死就要撤其大军,岂不是劳民伤财,不退又有什么问题?”
主簿倒是不知魏延到底是因何问起这个,但是不管怎么说大抵都逃不了这信件,或者说那方镜,事情当前,主簿倒也不藏私,“因一人身死就要撤退,那此人怕是极为重要的人物,若是一军将领的话,说不得还会影响军心。”
“而且既然能退,那就说明并非迫在眉睫之事,撤退也更好一些。”
“若是打赢了,军心自然归。”魏延面无表情道。
“太守说的是。”主簿看起来极为虚心,“若是打赢了,军心自然归来,不过这军权该当如何?”
“所行可否需要上表?”
魏延的脸色一时间更差了,“将在外,一切当随机行事。”
主簿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可有外援?”
“要撤的是主力。”
“……”主簿。
合着这不是一军将领,而是三军主帅吗?!
“三军主帅阵亡”
魏延打断,“病亡。”
“主帅临死前下令撤退,就一定要撤退,难不成不能留?”
“既是如此,那怎能不退?”主簿忍不住道,“难不成是要夺权叛变?”
“啪——”的一声,信件骤然被以大力拍在案上,在那一瞬间,直接吓得主簿一激灵。
“太守莫气!”主簿赶忙回护道,“也有可能是有他心,若是此人为太守好友的话,若是一切不曾发生,还是可以提前劝劝的。”
“若是劝不成呢?”魏延的声音如同从嗓子里面蹦出来一般。
“庄子有言,君子之交淡如水。”主簿道,就这么个主帅一死就开始忤逆遗命开始夺权的,就算不是叛变,也还是离远点好,否则谁知道会不会连累到自己身上?
而且既然能够在那种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寻常时候大抵也不见能够多平静到哪里去,要不然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政治素养……的确和太守不相上下。
不过相比较那人,太守至少没干这种事情。
不过这些话,主簿当然不可能说出口,毕竟此刻魏延的脸色实在是阴沉得可怕。
那双眼睛甚至仿佛要吃人一般。
“是吗?”
主簿到底还是道,“三军主帅病亡时,遗令不尊,又要扣下大军,公然夺权,实在不为仁智之举。”
“不知那人可否功成?”
魏延没说话,后槽牙恨不得都要咬碎了,但是主簿眼见魏延不说话,大抵也就默认未成了。
毕竟若是成了,有了输赢,大抵太守就不是现在这般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