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家最大的倚仗永远都是宗家,现在来看便是应天府,宗家也能保得仝家周全。
营丘栿是个十分知道进退之人,做事的周全只是因为自己那威棱盛气而常被人忽视,当风鸣提起一起往北面去,这边通知由希古来接收时,营丘栿阻止了他。
营丘栿从风鸣讲起永义城之事,已经充分知晓风鸣对于以礼推官为首的一众永义城官员及地方豪绅的回护之意,此时更是明白风鸣等集真观门人与仝家的关联,这里便看出他做人的好处。
他并未指摘风鸣处理相关事宜的稚嫩,反而换了个角度来开导此事,
“清鹏,你我若都是跟着仝家海船北上,只怕那是给武宁城官员又压上了千斤锁啊,此时此刻秉文与二郎已经到了,咱们若是也一起过去,便是仝三叔推脱,这武宁城官员也势必要把许多功劳强加在仝三叔身上,如此岂不是辜负了惟公的好意,而这些官员也难免心生嫌隙,他们不敢将怨气撒在咱们身上,只怕日后也要迁怒于仝家!”
风鸣闻听此言,倒是虚心请教,
“咱们本来就是率军而来,岂可弃军而去?由推官那里弹压广济军已经是极限,他若接受这里,只怕广济军也会跟过来。清鹏,这些人可不是捧日军这般的好汉,若是搞出乱子,此地百姓如何看待咱们?”
“衡甫兄,言之凿凿,确实是吾考虑的肤浅了,依着兄台该如何处置?”
“这有何难,安定永义城方面才是咱们的职司,此地已经初定,便交给本地官员处置。所虑者唯鱼台县、常乐县,咱们只需各领一都押着败军前往,便可不战而下,然后咱们便押着贼军往广济军去,彰显军威,弹压宵小,只怕由慕远巴不得如此呢!咱们这么一路徐徐只管先回应天府,把这里的事情先禀报惟公知悉,只要经抚司先确定下来仝家助战的功劳,便不担心再横生枝节了,如此东面得人心也就稳定下来了!”
一番话说的风鸣茅塞顿开,急忙去和仝霁云告辞,以他的实心眼便简短说明了营丘栿的意思,仝霁云更是觉得这个青年文士不是泛泛之辈,风鸣与之相比,便是仝霁云这等官场门外汉,也看出来天壤之别来。
当下不只是同意了营丘栿的举措,更是命仝商跟着风鸣办事,自己也不耽搁,押着四艘海商的海船一起往北面而去。
而更让风鸣看到营丘栿老道的一面,那便是拿下永义城方面后的处置,最后更是向礼推官要了文清、祥风、虞明、察月一起办事,除了乱兵本地关押,涉及其中的文武官员及吏目都押往应天府而去。
随着由希古领着广济军的核心武将迎来送往,当广济军武官看到了上百个如待宰羔羊的狼狈乱贼,自己也难免面如土色,面对两百毫发无伤便平乱的捧日军骑兵,整个广济军乖巧的仿若孺兔般乖巧。
最后广济军的军使,这位已经二三年没有离开广济军半步的老奸巨滑之徒,也领着两个都的步卒一起随行,他已经没有任何与经抚司掰腕子的本钱。
风鸣却不解营丘栿为何调动了十几个永义城差役,营丘栿不免也是感慨,这集真观还真是有教无类,偏偏老谋深算者、人小鬼大的却都能与风鸣、智全宝这样的讷直守信人物推心置腹,开心见诚。
也是羡慕,微微还有些妒忌,但是都不妨碍营丘栿此时的推心置腹,
“清鹏啊,你真是个恺悌君子,我调动这些人便是为了你啊!”
“我?”
骑在马上还在回味今日战阵经历的风鸣被他一句话拉回了现实。
“我且问你,你对这礼若虚知晓多少?我是说绕过他自己和其亲厚之人所言,你所了解的!”
风鸣还想张口,仔细思索一番,却也摇了摇头,确实他坦言其实对于礼若虚是一无所知,营丘栿则继续说道,
“所以我才将其手下得力人调走,一来是让他少了臂助独揽永义城事权,二来这些人押送人犯便是一份功劳,也让他承你的情!”
“承我的情?衡甫兄,这都是你的筹谋,与我何干?况且我与此人并无私交!”
“正是因为你二人并无私交,而且我看其还是个能办事颇方正之人,只是此人多谋少断,否则也不至于拖到万不得已,才兵行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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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鸣不明所以,专心听候下文,
“莫看他素来与贼人没有勾结,更有今日的功劳,只是他作为实际上的地方主官,若是没有什么奥援,这永义城他便待不住了!”
风鸣倒有些打抱不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