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便是知晓了也莫要传扬出去!”
十一郎一屁股坐在仝霁云对面,忿忿的说道,
“怎么说,我也是与三郎他们一起闯出来的,哪里还不晓得孰轻孰重!”
仝霁云不怒反笑,
“小猢狲,从你嘴里能蹦出这么个道理也是难得了!”
“这才哪到哪!也就是四哥哥把这话当做好话,分明是三郎来示警给咱们,爹爹你可别听不来好赖话!”
“呸,哪里轮到儿子教训老子了,”
仝霁云猛然一惊,坐起身来,
“你倒是三郎身上的虱子,把他的意思到听得明白!”
“原来父亲也听出来了,这些时日我们朝夕相处,许多时候这话都是转着圈说才放心,如何听不出来三郎的意思,况且三郎不是把话也挑明了吗?”
“你倒说说看!”
“三郎就是让咱们把功劳做到大处,才能与朝廷有话好说!”
“还把功劳做大,现在咱们的功劳不就够大了?”
十一郎这才急起来,
“原来爹爹还没想通此事?”
看着老爹难得认真听自己说话,十一郎索性把话摊开来,
“前日便劝爹爹莫要按着江湖路数行事,咱们只管装傻充楞,到时候动手也是不得已为之,你却一巴掌便将我拍到一旁,今日若是还不决断,那真是只有原路退回去了!”
“你少蹬鼻子上脸,就说说三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武宁城的功劳咱们必须让出去,然后找个咱们应该立功的地方发力!”
“前面的意思我明白,这后面一句倒是让我糊涂了!”
仝十一郎十分兴奋,眼看着父亲重视起来自己的话,继续说道,
“我这话是说咱们立功大小便该是朝廷认为咱们应该立功的大小!”
“你搁这逗闷子呢?”
十一郎越说越急,更是不知如何组织语言了,仝霁云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传来身边人
“去与那管事儿的官儿明言,咱们没兴趣贪功,江湖人只在乎财货,这缴获抄家所得在让给咱们一成,咱们今日便退出城去,所有功劳都算他头上!”
又对另一人吩咐道,
“今晚便起锚出海,咱们便往南面巡查,看看可有不怕死接应贼人出海的海商,索性拿他们作投名状!”
众人散了,这十一郎才明白父亲已经明白该如何做了,仝霁云则是点拨他,
“心思到了,只是口舌本事还没到!你爹爹我十八岁抢来第一条海船,看你的出息,十六岁时能不能领着一条船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