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长鲸的手段哪怕这些人看过一次,只怕这辈子就难以忘怀,这些被搞定的海商只怕这辈子都见不得杀猪宰羊的破腹开胸了。
然后一切就很简单了,海商们拜访兵马都监的时候,兵马都监还被武宁城知监劝动,摆了酒席,反正此人走私酒水就是不缺好酒。
可惜,夏日的酒水还没有被窖冰镇的凉透了,这兵马都监和他的亲信们血都凉透了,仝霁云也算对得起他,用上等海盐把十余个人头都腌上了。
做这等活计的乃是仝霁云手下的老人,手艺非常熟练,不同于内地那等粗疏的腌制办法,而是用了一把三寸利刃将这些人的首级摘近了残血与脑浆,如此腌制不仅保存的长久,而且还不至于变形的无法辨认,只是苦了一众海商,不只是看不得杀猪宰羊,如今腌制的鸡鸭鱼肉也是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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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宗淑也不禁啧舌,尤其是看到来信,仝霁云竟真的把这段写的尤为详细,可见这位叔父即便到了这个年纪,登上如此地位,根本仍是草莽英雄。
最后还不忘提及了这兵马都监及其党羽的财富,拿不走的都留给了武宁城的文官们,其余的则成了仝霁云的收获,这么一算,反而比他拿来收买人心的花销还多了几分。
宗淑不免苦笑摇头,难怪公良吉符命智全宝与芦颂去东面,只怕一方面要把此案影响压制到最小,但是也瞄上了其中涉案钱财,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仝霁云将提刑司这几个人也料理了,相信芦颂这个准女婿必然能把事情办利索了。
果然宗淑把公良吉符的安排说出来,三个人更是安心了,这么说来仝霁云这擅专妄为之事也必然粉饰成一桩美谈来,只是他们三个安心了,宗淑反而心里有些忐忑,这番安排只怕不是公良吉符所能谋划周全的,只怕是出自惟公的手笔。
宗淑不禁感慨,这横幼璋看到东面事变即刻换了嘴脸又要到应天府走一遭,只怕任何人都没料想到,看似一场巨变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扼杀于萌芽之中了,好一手的四两拨千斤,只怕又是所有人都在此公算计之内了。
想到这里,宗淑急忙对仝维说道,
“三哥哥,立刻遣人过去告诉三叔,无论谁到了武宁城,都要当面喊屈,只说这都监是想劫掠仝家船队出逃,仝家死伤无算,钱财损失也是难以估量!”
“三郎,你这是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你倒是老实人,如今府衙只是许了两位哥哥进学的资格,此次若不多要些好处,岂不是浪费了三叔一番美意?”
仝商闻言大喜,
“如此,我便亲自走一趟,便如三郎所言,咱们仝家如今可真是献了投名状了!”
参不烦也难得露出笑颜,一副憨憨的笑容,话里透着狡黠,
“不错,这也好宣扬出去,不是咱们坏了江湖规矩,而是狗官犯上作乱还草菅人命,咱们也是替天行道了!”
宗淑急忙摁住他的话头,
“参四叔,替天行道这话不要提,太犯忌讳了,只说见义勇为便可!”
仝商也不耽搁功夫,这便动身,如此才能赶在芦颂他们前面抵达,毕竟杨永节全套仪仗的送了出去,这速度就快不了多少。
三个人再说起话来便松弛了许多,宗淑这才又问起参不烦的行程,而参不烦也说道,
“仝三哥那里不必用我,我这次来便是将那笔银钱送过来的!”
宗淑不免惊奇道,
“好大一笔银钱这便洗干净了?”
参不烦则笑道,
“哪里那么麻烦的去洗?只需取回去换了干净的过来便好,那些脏臭之物,咱们用的不称手,可是那些吃海上饭的亡命子还在乎这个?腐臭与腥臭到了他们的带子有甚区别?更何况走血路买卖的汉子还最喜爱这等沾了血气的宝钱,他们把这些视为厌胜钱,当做护命符呢!”
“还有这等规矩?”
“你们年纪小,哪里知晓这些亡命徒的路数,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怵这些往南走血路的汉子,按他们的说法,便是恶鬼也是躲着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