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大晟的天子晓得,否则也不会姐姐没了,再娶妹妹当皇后;大綦的凰帝也懂得,否则为何迟迟不立储,甚至东丹君臣也懂得,否则绮里太后携幼主为何与宁静王合流犯边?”
梅儿摇了摇头,一杯冷酒入腹,
“大肇庙堂重臣们也都晓得,但是聪明人太多,于是总把别人当成了傻子!”
她越说越激动,
“偏偏这些人拿着这走私大案当做了尽忠的脸面,上进的踏板!承公之所以又把东丹使团拉了出来,便是让这些浑水摸鱼的真正知道一下什么是浑水!等他们手上都沾满了淤泥,才知道欲速则不达,才知道不进未必是退!”
风鸣没有接话,也是一杯杯喝酒,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话,
“你我年龄相仿,怎么心性如此的。。。”
“如此的老气横秋?”
“怎么在你嘴里就没我的好话?”
“我帮着你折损自己,你怎么还委屈?”
“我是想说你老成的,但又想起三郎说过,但凡人间女子皆听不得一个老字!”
“说起来老气横秋、老谋深算,我可比不过你这个师弟,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师兄在侧。”
“怎么说是两个,分明是四个!”
“嗤,”
梅儿揶揄道,
“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说的不是你们四个习武的,说起来你们集真观弟子,论起智谋来也就是宗三郎、彰小乙撑得起门面,雷师兄更是老于世故,至于你们几个不惹事便罢了。”
她认真的说道,
“我说的是宗学门人,他的文脉师兄蒲介文与芦秉文!”
“介文与秉文师兄?”
“所谓旁观者清,更知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道理,别看你们一个个冲锋陷阵、杀伐果决,许多关键之处若没有他们,你们只会举步维艰!”
看风鸣不明所以,梅儿继续说道,
“你可知晓,你们忙碌在外,是谁在小心维持你们与经抚司彼此关系?”
“我们与惟公是上有所命,下必有果,政信畅达,无所不应,有什么问题?”
“经抚司难不成就是承公一个人的经抚司?你以为朝廷派遣苍龙固、紫舒輈兄弟、杨永节、祥守忠、羽微行是来充数的?”
“你们分明都是杨永节的所管属下,这几日可曾被他点卯衙参?可曾受他指派办事?羽微行至今可曾命你等当面详勘出身?”
梅儿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芦秉文借势于公良嘉言、营丘正澜,没有蒲扩与他传递消息,互相压制,你真以为这些人拿你们几个没法子?”
梅儿一字一句的凝重说道,
“你们不是宗世衡,他身后有其父母在!而他也为你们几个操碎了心!”
梅儿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智二郎简直就是一根直肠子,让他举荐能用之人,他却几乎将整个应天府变成了自家天下,即便这几个人有本事、有能耐,可是吃相也太难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