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似乎破了,磕在台阶时留了个血印。膝盖也很疼,不知是出血了还是跪得青紫了。
她有些不喜自己这身娇嫩皮子,稍微磕碰一下便很看起来吓人。真担心回去之后宁濯会心疼得眼睛发红。
祁俞和兰瑾跟在两旁护着她。
她其实有些发晕,却不敢露出疲惫之态,怕祁俞见了会立时拖她回宫。
已经走了一半了。
其实也不是很难。她在心里暗暗地想。
祁俞却急得汗水直流,眼看宋娴慈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额头青得吓人,还出了血,眼一闭心一横,当即看向某个方向。
那里的草木晃动,瞬间又平静下来。
*
宣政殿。
宁濯正与次辅谢瑾呈商量国事,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敢在这时候闯进来的人都是带着急事而来。谢瑾呈知趣地让开路。
只见来人凑到宁濯面前,附耳说了一番话。在大臣面前一贯冷静的帝王瞬间就变了脸色,大步出了殿门。
宁濯急匆匆换上便服骑马出宫,一路驱马到了净元寺,正看见妻子艰难跪下的那一幕。
他简直目眦欲裂,猛拉缰绳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上了台阶。
宋娴慈无瑕去管身后的脚步声,正欲再次跪下,却被一只大掌狠狠攥住手臂。
她怔怔地转过头,见到宁濯那张心疼又愤怒的脸:“你怎么来了?”
她转头看向祁俞:“祁大哥怎么还是告状了?”
宁濯弯腰欲抱她下去,却被大力推开,听到宋娴慈哀求的话语:“就差一点点了,你就让我跪完吧。”
他像是被人在胸口撕开一道口子,疼得几乎站不住:“你还是娴慈吗?这种傻事你也干?快跟我回家!”
“我没办法了!”宋娴慈心里刺痛,“长公主当时不好了,驸马也是这么把她救回来的。还有那个女子,他丈夫重病,她也是这么把人磕回来的!”
宋娴慈看着宁濯的脸,声音低下来:“我总要为你试一试,万一能成呢?”
她跪得重一些,拜时头低一些,叩首时磕得重一些,或许就能求得神佛垂怜。
宁濯倒吸一口气:“娴慈……”
宋娴慈拂开他的手:“我实在熬不住了,就让我跪一跪吧。你就当是为了让我心安,不要拦我。”说完便继续向上走。
微风带着热意吹过,她的额头正好蓄出一滴血,被风一吹,顺着柔美的侧脸缓缓流下来。
很快她便又要跪下。
宁濯心中大恸,猛地上前搀住宋娴慈,对上她微怒的目光,忍着如刀绞般的疼痛,一字一顿道:“我没中蛊。”
他望着宋娴慈骤然一缩的瞳孔,脸色一时间竟比她还苍白,重复道:“我骗了你,我没中蛊。”
作者有话说:
好像挺有必要说一下呜呜呜,这里不会太虐,娴慈听到宁濯的话之后欢喜要远多于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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