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半天,也商量不出个准确结果来,还是徐晃勇挑重担,答应领骑军夜巡示警,其余诸部将士们甲胄不卸,刀枪在手,和衣休息,献帝方才作罢。
所幸,的确如同李乐所说,张济步卒一天走了接近小四十公里,人马不停,安营设寨。他们的劳累程度并不弱于汉师,一晚上就真的只是袭扰而已,十假而无一真。
这也引得韩暹李乐等人有些后悔,被张济大开大阖的驻兵搞得疑神疑鬼,未能以逸待劳挟以攻之,错失了良机。
翌日清晨,汉师早早起身,出发前往大阳,距离大阳也不过十公里出头的距离了,如果运气好,今天也就到大阳了,至少銮驾能到大阳。
而李张二人的营寨全似不设防的小姑娘,睡到靠近中午方才起身,让杨奉李乐又是一阵拍大腿。
没办法,这就跟扎金花一样,你捏不准人家是什么牌。人家知道你一对圈,你这一对圈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冲也能冲一把,但是冲错了就一无所有了。人家现在手里捏着三张牌,来回告诉你,我就是235,你只要有胆子,就能赢我的钱,你敢吗?
车队重新进行了调整,因为后部老百姓流失严重,刘盖楼被调到中军徐晃部配合徐晃工作。这也意味着刘贤被放在献帝马前,如果再想贸然离开,就要慎重了。
就在今天了,今天能过就过了,不能过就回南阳再作打算了。
“赵岑的人联系上了么?”
“联系上了,说会依照荡寇的吩咐的,另外,赵将军的人说赵祭酒已经和张杨的人从野王(今河南沁阳)往大阳(今山西运城平陆)过来了,最快六天,最慢十天就能到大阳。”
“野王至大阳四百里地,赵俨做事倒是认真,就看张杨怎么想了。”刘贤叹道:“其他两路呢,可有消息?”
“苏飞说王邑推阻,不愿意来援,不过似有祖茂旧部与当年滞留在洛阳的孙曹旧部与苏飞有所联系。”
“另外霍峻那边没信儿,应该是够呛了。”
刘贤开口问道:“苏飞那边有多少人?走得脱安邑么?王邑也肯?”
“额,咱也没问啊。”典韦讷讷道。
“这支老部队,如果能回来那就最好了。”刘贤当下又着信一份,交由典韦,让其转交给王邑,话里话外的让王邑抬上一手。
此间事毕,当日下午,美美的吃喝了一顿,又是休息好的张李领军而至,至天子车队三里地外,在骑兵的掩护下,开始结阵。
同时,有数百骑越军阵而出,点名杨奉李乐搭话。
刘贤看了旗号,有李张二旗,估计就是李傕张济。无有多时,李乐出阵,与李乐同时出阵的另有一人,正是天子。
见了天子,双方间距三百余步,李傕方才开口:“明陛下,微臣披坚执锐,不能下马行礼,请明陛下恕微臣无礼之罪。”
“朕素知爱卿忠义有礼,不必拘礼。”
“明陛下既知微臣,为何微臣多番来见明陛下,明陛下避于车銮呢?”
“朕亦有问司马,为何不奉命驻屯池阳,反多阻朕祈拜宗庙。百官与朕言东涧之敌,乃大司马所为,朕还不信,如今见得司马,心中亦是奇甚。”刘协怕董卓,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怕李傕。
李傕和董卓不一样,董卓要杀人,就杀人。相同的李傕要杀人,要巧设名目才会下手。再比如董卓荒淫,直接夜宿皇宫,演义里甚至说他直接夜睡龙床,李傕则不然。
甚至李傕拔擢官吏,会和刘协商量,我们前文讲过,李傕想要拔擢李儒,将其的博士一职迁至侍中,刘协不愿意,双方还有过争论。李儒也并没有从博士迁至侍中,可见一斑。
乃至于李傕每次与献帝汇报工作,口中俱都是明陛下,或者明帝。我们就此也可以看出,李傕和董卓所行之事可能相差不大,但尊皇这一块,是完全两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