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用希冀的眼神看向?女人,女人摩挲了香囊好久,总算抬起头来。
她的目光依然纯澈、茫然。
她轻轻地翕动苍白的唇,轻声说:“不知道。”
是“不知道”,而不是“不记得”。
方嬷有了别的打算。她拿过女人手中的香囊,不再?问她是否记得什么事情。
她甚至不再?怀疑这个女人是在伪装隐瞒。
试探的结果?让她愕然,方嬷推门而出。
一个时辰已到。
小荷
“您可看出了什么来?”闻溪坐在椅子上,眸中略略显得焦躁不平。
她方才去自家地窖里?面查看一圈,本来?她家作坊能够重新开张是件喜事,但她的内心却因着捡回来?姑娘,毫无半点盛盈喜色的迹象。
时?候一到,闻溪就赶快回到家中。
方嬷面容肃冷,阴沉着脸,并不回答闻溪的问题。
见方嬷这?副模样,闻溪愈发急切地问:“阿嬷,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个姑娘身体状况如何,她又是何人?”
“身体状况还?好,”方嬷说着忽然又是一顿,“只是,她是何人……”
闻溪鲜见方嬷露出这?副模样:她大小就与方嬷相识,后者看着她长大,从来?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我并不知道?她是何人。”方嬷语气森然。
闻溪怔愣片刻,想起那个姑娘的反应,沉默后说:“她是不是失忆了?”
“失忆?”方嬷唇角溢出轻笑,“恐怕不是失忆。”
闻溪追问:“那是什?么?”
“你走之后,我后来?问了她不少事情,她一概不知……我告诉你,她现今是这?个样子。”
说着,方嬷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闻溪又是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呀,如今可能同?三岁小儿差不多。她回来?的时?候,你给她上过什?么药么?”
闻溪点头:“我上了药,就是您平素留下?来?的那些药,给她在伤口处用了。”
联想到女人肩胛骨处的伤,方嬷眼底又闪过一丝暗芒。
那滑腻的触感,她此前从未接触过。
“阿嬷,按您这?个说法,那位姑娘现在岂不就是个傻子了?”闻溪说。
方嬷道?:“是啊,她现在大概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