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低垂着眉眼,不好意思地?道:“是,属下?……不曾找到?贺大人。”
“已经多久了?”晏长珺语气强忍着平静,“居然还是没有找到??”
“是属下?失职,还请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告知宗门的人,让她们一起寻找——”
晏长珺默不作声。
见晏长珺默不作声,璇玑鼓起勇气又道:“殿下?勿忧,既然贺大人还活着,找到?她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然而晏长珺仍旧默不作声。
大殿轩敞明亮,此时此刻却弥散着肃杀萧瑟的气氛。
“你?知道吗?”晏长珺忽而开口,“半个多月前,那场春雷降下?,本宫做了一场噩梦。”
“梦见……她真的死了。”
璇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待璇玑走后,晏长珺重新坐回座上,指腹重新摩挲过那块光洁的金牌。
那晚风刮窗柩,激得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成?眠。
从那天?起,她又开始写笺纸,继续写若是见到?贺镜龄后她要怎么做的笺纸。
自那场大火之后,她会特地?留出时间来写笺纸,那些她本以?为永远用不上的笺纸。
今日很平静,晏长珺还是照旧睡不着,她叫人上了茶。
茶面清平,倒映出窗外半轮明月。
还有她狭长的一双凤眸。
那个雨夜的噩梦让她坐立难安:倘若她们所言是真,为什么仍旧杳无音信?
她仍旧不想见她么——
她本来应该因她还活着而高兴的。明明在她向着神佛许下?心愿时,只希望她平安便好。
贺镜龄讨厌她,所以?逃离她,不见到?她也行?。
晏长珺只想要她平安,只期望她平安。
你?会平安吗?
你?会原谅我吗?
……
又或者是,你?会想起我吗?
她总是有私心,总是希图得寸进尺。
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原谅她,希望她,想起她。
你可记得
她想不起来任何人或者事情,面对问句时亦然。
“你想得起自己是谁吗,姑娘?”一温和的老声响起。
她艰难地摇摇头,微微张嘴,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