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满衣现下?没办法去?问?她了。
萧君怀面色已?然沉郁下?来,他?笑?得阴森:“本?王很想见?见?,少东家这商队里面的这位,禾初姑娘,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所以,本?王已?经下?令,让各关隘好生看?着,是不是有这号人,如果有,那就立刻押来。”
越满衣眉宇间还是平静,她说:“这种相貌虽然罕见?,但也并非寻觅不到……殿下?仅仅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如此?大费周章,是否有些不妥?”
“少东家也知道她来路不明,却又依然带着她上路,那么,你又是怀着何?种心思呢?”萧君怀骤然起身?,声音冷肃寒冽,“早在?京中,本?王就想将那姓贺的千刀万剐,她死没死在?本?王手上,还让本?王郁闷了好一会儿?。”
“更别说……嘉琅殿下?竟然还为其举行葬礼。”
她也配?
越满衣将唇绷紧,一言不发。萧君怀不会放她走。
她并不知道禾初是不是贺镜龄,但无论是与不是,萧君怀都不会放过她——
他?酷爱斫人右手,那些人仅仅是有着康健右手便得罪他?,遑论与贺指挥使生得相似面容的禾初姑娘呢?
鲜血淋漓(修)
“就这些么?”贺镜龄抵在赵七脖颈处的银簪稍稍松动,又问:“你?可还有什么别的要说?”
赵七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哭丧着脸哀嚎:“姑奶奶,姑奶奶,您方才问小的,小的都是说的实话,绝不敢有半点隐瞒的地方!”
贺镜龄颔首:“去辰州的人可多?”
“不多,不多,那边战乱频发,没多少人去的,姑奶奶,您要去的话千万小心啊……”赵七颤着声音,两股战战,“而且路途上很多密林,深山匪盗可凶悍了……”
“怎么样?的深山匪盗?”
赵七听?贺镜龄的语气稍稍缓和,他的心也随之安定,道:“那一带都是辰州出来的匪盗,最凶悍的头目我们都叫她‘温三娘’,倘若您想去的话还是要三思呀!”
“我知道了。”
贺镜龄点了下?头,银簪却始终不曾松开。
此人生死,皆在她一念之间——她当然可以?杀了他,不过贺镜龄对此地?并不熟悉,眼下?杀了他其后难以?预料。
留他一命,说不定还有用处。
她说:“这你?就不用白操心了,我是同着商队一起去辰州,那些土匪肯定不会轻易对我动手。”
话音刚落,架在赵七脖颈上的银簪便彻底松动。
冰凉的银器离开命脉,赵七长长松了口气,转过来身来双膝没个支撑陡然落下?,迭声道:“姑奶奶大人有大量,感谢姑奶奶放过小人一马……”
像是倒豆子似的,赵七的话一直说个没完没了,贺镜龄乜了他一眼,后者察觉到?那冷厉的眼神后,硬生生吞咽下?喉咙里的半句话,彻底没了反应。
“我放你?一命,是因为你?不想伤我。赶紧滚,别碍眼。”
甩下?这句话后,贺镜龄便大踏步扬长而去。
赵七呆愣地?坐在原地?,俯首看着身下?的暗黄色液体。
他好容易才站起来,对那女人的恐惧才消退,对雇主的害怕又层层涌出。
回去之后,要怎么交差呢?
小弟来报的时候,卓十九正?摸着自己脸上的黥字。
他耐心听?完了汇报,眉头愈发深锁:“她居然有如此心机和手段!”
小弟见状,连忙道:“老大,您别担心,那个赵七就是城中一个喜欢夸大其词的混混,禾初那副样?子,看起来不太像是能杀人的样?子!一定是他胡说八道,小的也只是为了让您安心,才如此说。”
“禾初没有这种?手段和心机,可不代表贺镜龄没有啊,”卓十九粗粝的手指按住脸上的黥字,冷冷地?道,“你?可知道,老子脸上这个字就是拜她所赐?那会儿我戴上镣铐从她面前走过,便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