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见到她的尸首了,烧焦的,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尸骸。
那一霎那,晏长珺真的相信贺镜龄死了:这?就像是上天对她的报复,让她以同样的方式再失去一个人?。
同样的脸,同样的年岁,同样的方式……
一切都是她活该。
今天有好多人?来送贺镜龄最后一程。
晏长珺看见的人?中有晏珑。一想到她,晏长珺的心便开始抽疼。
她不像她,来的时候还要考虑以什么名号。晏珑有最好的名号——她有皇帝赐婚的圣旨。
晏珑本来就应当来的。
她是贺镜龄的妻子。
名正言顺,有皇帝的诏书。
情?真意切,有私奔的手迹。
是,晏珑要是不来,这?葬礼便没有人?能配得上来了。
晏长珺失神?地?想着?。
贺镜龄死了,她再也不嫉妒了,也也不再不不甘了。
她输得彻彻底底。
原来笼中的鸟雀不是缠缚住她的脚,它便哪里都飞不走。
它宁愿消亡,也要逃出她的手心。
眼?角有泪珠滑过。
等到晏长珺回神?的时候,绿绮已经拉了一个另外一个女子过来。
“公主殿下。”女子行?了礼,款款开口。
晏长珺凝了女子一眼?,认出是沈遥。
是那个医术卓绝的医女。
具体是什么时候,晏长珺已然记不清楚了。
她误以为同贺镜龄有婚约的是眼?前?这?个女子,便蛮不讲理地?将人?赶走,随后又对还在尚未痊愈的贺镜龄……
沈遥的确同贺镜龄没有婚约,但她也没有。
绿绮焦灼地?看着?晏长珺,又望向沈遥,说:“沈娘子,还好您来了,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您劝劝殿下吧……!”
沈遥欠了欠身,道:“民女尽力。”
“公主殿下,”沈遥尝试着?开口,“外面?风大,民女看您的脸色已经……”
她正想说些病理上的事,晏长珺却倏然开口,打断了她:“沈娘子,你也来了。”
沈遥只得将喉咙里面?的话咽回去,忙道:“是,贺老夫人?送了帖子来,请兄长同民女一起过来。”
她说话是这?样的,贺镜龄喜欢说话这?样的人?吗?
不得而知,或许晏长珺永远也不会知道贺镜龄喜欢怎么样的人?了。
但是无论是怎么样的人?,都不会是她。
可是她还想见她。
“哦,你来了也好,衡阳县主也来了,你们来了,她一定开心。”晏长珺轻轻颔首。
沈遥不解:“殿下怎么了?您来的话,贺大人?应当也会开心的。”
“不,她不会高兴我来的,”晏长珺垂下眼?睫,但哀伤的情?绪仍旧漫溢出来,“她喜欢你,也喜欢她……她不喜欢我。”
她早就不喜欢她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晏长珺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