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银川之外,
银川朝堂之上,一面镜子前,围着数十人,皆看着画面中那蓝红交替追逐的身影,凛沧神君很强,可那乾山是活了十几万年的老妖怪。
包括虚空之中的屠安,心也跟着提起来了,龙潭不能失守,可秦长青如今劣势重重,更没有核源。
核源是每一代传人陨落,便会将生机灵力全部没入核源内,以便后人遇到乾山,而屠安不同,屠安得到际遇羽化飞升了,飞升之后是不能用法力插手下届的事的。可谁都知道,核源不在秦长青那。
他看着秦长青要将人引进龙潭秘阵,试图束缚其片刻。
“逃吧嘎嘎嘎,据本座所知,核源早已被你那判出师门的师兄取走了,你拿什么阻拦本座。”乾山笑的狰狞,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甚至连四肢被封印得都有些疲软了。
下一秒,秦长青便拿出了核源,念着启动的密令,
“核源!?”乾山错愕转瞬即逝,“可惜,你的力量太弱,这些死人灵力最多再封印本座一千年,届时整个银川都要死。”
“谁说本君要封印你?”秦长青的眼中带着癫狂,“在下秦长青,龙潭第一百七十三带传人。如今龙潭有难,本君以魂为媒,以体为介,恳请诸君借力一用。”
“你疯了!?”乾山见到此幕,眼中大骇,一股死亡的危机正在逼近,可那又如何,杀不死他就会被他杀掉。
只要他赢了,秦长青不仅会死,七魂六魄也会散尽,就连投生都是奢望,这便是不入轮回,死意都消散的代价。
刀光剑影,水火无情,每一次交锋的威力都足以毁天灭地。
战了三天三夜,秦长青衣衫褴褛,唯有长剑和眉宇间散发着蓝光,对面的乾山也好不到哪去,“你放我出去,这仇本座不报了。”
“今日你就死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秦长青眼中癫狂,脑中只有如何杀死乾山,机会只有一次,他的身后是银川千万将士,平民百姓,老幼妇孺。
秦长青不断歃血引誓,凡是能请的神都被他请了个遍,生命力也在不断燃烧。他的剑上的每一条符文便代表一道助力,而此战结束后,仅剩的修为将会被这些人瓜分。
“呵——本座若还留有一口气,那你们整个银川便完了,嘎嘎嘎。”乾山亦笑的癫狂。
乾山一道烈焰震出,一个手印急刹千里,秦长青用尽力气逃遁,却还是被烈焰咬断一条手乃至半个肩膀。
“天地万物皆汇于剑,助我斩妖除魔。”秦长青将全身的力气皆汇于掌心,他磨了乾山三天三夜,等的便是这一刻。
他将全身的灵力燃烧透□□剑没等乾山惊恐下来,就一剑劈向了那人。
秦长青够快够稳够准,剑才堪堪劈中了那人的眉心,剑不深,可眉心是修道者的大忌,足以让那人神死道消。
“据我…所知…屠安对你…并不好…”乾山双眼紧紧的盯着秦长青,跪倒在地,眉心血流成河。
他迷茫了,他封印多年刚出来本就根基不稳,他虽然被封印在龙潭,却也看得到龙潭之中的一举一动,屠安对这人并不好,为何这人还会回来,放弃轮回为代价。
他不甘心!他明明可以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而此时龙潭入口处,周檠提着一盏明灯走了进来,那是先帝留下的灯,持灯可以凡人之躯踏足龙潭。
周檠看着那个血肉模糊,满脸血污的人,心脏咯噔了一下,刚要说些什么,却被秦长青挥手制止,“我的时间不多了…”
说着吐出一口黑血。
秦长青看着天边的人影,想起前世的那场围杀,心还是犹如被冰冻三尺,身体犹如毒液灌注,他想不通,或则说想通了却不愿意承认。
“师尊当年是不是看我好掌控,只知道愚忠,给点关爱就死心塌地,一点好都可以让本君感恩戴德,不会像师兄一样决绝,才将衣钵传给本君的。”秦长青嘴角溢血,看着天边屠安的虚影,凄厉一笑。“就像现在这样。”
“你明明比所有人都清楚的。”屠安开口说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秦长青的心像被针扎的一样,也许七千年过去了,他也不必执着于这些事了,可如今看来,他放下尊严义无反顾的追逐,只是一场独角戏。
当年如此,被师尊和银川围诛时如此,
如今亦是如此。
他这般胆怯的人,从未这般义无反顾过。只有他知道,他才是那个最胆怯的人。
“师尊。”周檠看着怀里的秦长青,他想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他从未见过师尊这副乞怜的模样。
“屠安,他都要死了,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他!”周檠紧紧握着秦长青的手,浑身颤抖。
“是本君一直在跟他较劲…”秦长青眼神涣散,满脸都是血污。
“师尊,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