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也不管魔殿的风言风语,整日缩在日晟殿。
周檠的前面坐着一具尸傀,是秦长青的模样。
他双手掩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去地府之前,他想如果找到秦长青的魂魄一定要抢回来,无论那人何时何地都只能属于他。
可只有他知道他到底对秦长青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知道将秦长青的肉一片片割下来,那人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前世,他给秦长青身上整整嵌入了十八根长钉子,贯穿关节,要那人每走一步都几乎痛苦至极,那个万箭齐发的仙尊在魔殿成了个路都需要人扶的废人。
可这些都不够解气,他用秦长青那个新的宝贝徒弟的九族威胁秦长青,逼的那人像条狗一样跪服在他脚下。
他将秦长青锁在月华殿,给人带上镣铐。
看着一个高冷仙尊,成为一个服侍人的东西。
可还是不够,他要那人十倍百倍的偿还。
他将他那个新的宝贝徒弟喊到殿前,将秦长青捆了起来,给他的宝贝徒弟下了药,要那人睡了他,那一天秦长青嗓子都哭哑了,那么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对他百般讨好,那个目下无尘的师尊几乎是给他疯狂的磕头磕到头顶血肉模糊,求他饶了他。
他当然不会让人动秦长青,那人只有他能动。
只有他知道,那个孤高清傲的师尊绝望到撕心裂肺的求了他多少次,到后来,那般久经沙场的神君,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他只是碰了一下那人便颤抖起来,甚至睡觉都被被惊醒。
他一直以为师尊是突然厌弃了他,他没想到在前一天师尊寒疾发作的时候,自己居然头脑一热做出了那般大逆不道的事。
周檠一直觉得自己混账,可始终藏在心底,后来秦长青欺辱他,他便没了丁点尊师重教的想法。
他有什么脸对秦长青做那些事。
秦长青的尸傀就摆在前方,他太想抱抱他了,就如同师尊还在他眼前。
可自己疯狂又自私的爱,配不上师尊。
他想收敛对师尊的爱,克制对师尊的爱,可又怕那人感受不到,他恨不得为其肝脑涂地,剖心挖肺。
他渴望为师尊疯狂到死,可这份爱如今对师尊来说似乎只是一种亵渎一份负担。
他攥着秦长青的手,一呆就是一宿。
“殿下,朝臣们已经在外等候数十日不见殿下了,各处风言风语都传了起来。”
“徐临,怎么办,本座没了他真的不行。”周檠仰头望天,一手攥着秦长青的手,一手朝徐临挥了挥,“徐临,你可愿接管魔殿。”
“殿下,微臣不敢。”徐临赶紧跪下。
“徐临,你最懂我也最不谄媚奉承,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座这副模样,着实虚伪不懂珍惜?”
徐临默不作声。
“是不是觉得本座这副模样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徐临再次默不作声。
“是不是觉得本座活该?”
“臣不敢。”
“徐临,你最懂分寸,所以在魔殿这个刀尖上能做一个清醒的自己,你坐。”周檠失魂落魄地说着,挥手让徐临坐下。
“谢殿下。”
“本座真的没他不行,小时候他们都想让本座低头,所以后来本座遇到什么都不肯低头,本座是爱他,可每次看见他那副冷漠至极和本座心中像狗一样的祈求,本座就怒不可竭,本座曾经在他面前像狗一样眼巴巴的让那人多看看本座,那人都是冷眼相待,本座当真觉得凭什么,凭什么本座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偏偏那老东西倔得要死,前世他若是肯低个头服个软,本座便不会那般怒不可竭,可偏偏那老东西什么话都说的出口,那些话本座真的会伤心难过的,本座不是对他口中那些混账孽种的词汇毫不在意的。”
“他肯对本座好些,哪怕是装的,本座也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信了他,呵——徐临,你是不是也觉得本座是个笑话。”
“他什么都不肯同本座说的,本座真的没想过自己会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也不知道背后的种种,本座每次心中催促自己向他低头的时候,本座都感觉自己是条狗,是个贱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