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檠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在秦长青身上,将人搂在怀里,“本座知道你恨他,有什么比深爱之人亲手了解更绝望的死法吗,不必让师尊脏了手。”
“阿檠,你这样让为师有些心悸。”秦长青越发看不懂周檠了。
“徒儿可以当师尊唯一的臣子,为师尊战四方。做师尊的掌中剑,为师尊六亲不认。做师尊的狗,永远跪在师尊身边。”周檠咬住秦长青的耳垂,鼻息间喷洒着充满占有意味的热气,“师尊可以尽情打我骂我,将本座踩进泥里,本座也只会摇尾乞怜的对师尊的说,打得好。”
“只要师尊不离开我,永远留在本座身边。”
这人真的病态疯狂的让人发指。
秦长青推开了周檠,后退了几步,然后独自离开了地宫。
他是想汤舍死不冥目,方才那人绝望心碎的眼神,他能感受到那人真的绝望到谷底了,没有什么比周檠明知道真相还杀了他更让其痛苦了,毕竟那人为了周檠舍弃了一切,秦长青自认做不到汤舍这么奋不顾身。
可那人敢,舍弃了一切,最后却被以为不会负他的男人亲手杀了他。
他心中大快。
可周檠方才的模样,当真让他心悸。
周檠当着能云淡风轻的杀了一个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人吗。
*
周檠坐在魔殿魔座的高位之上,百思不得其解,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在询问一旁的徐临。
徐临看着周檠,
他跟着周檠很久,看过也听过那人与汤舍的很多曾经,他说他是月亮,很温柔。
他真的看不懂这人为何说杀就杀了,汤舍对周檠很好,否则那人心狠手辣的人也不会将人宠到这种地步。
“你想说什么?”
周檠近日身上多了些沉稳,褪去了疯狂,乍看之下没那么让人胆寒了。
“我以为你最终还是会选择汤主的,世人都说他与殿下才是天作之合。”
“你为何觉得本座会爱他?”
“因为。”
“说。”
“因为他将尊上从泥潭中拉了上来。”
周檠摇了摇头,“徐临,你知道吗,从那老东西说喜欢本座的那一刻,本座就已经可以什么都不要了,自尊权利地位。我喜欢他,不曾变过。”
“汤主输在遇到主子太晚。”
“徐临,本座在你眼里是什么人?缺爱至极的可怜虫吗?”
徐临缄默不语,形同默认。
“呵呵呵呵哈哈——也对世人总觉得魔头会有一个悲催的身世,而身世悲惨的人也注定缺爱。”
周檠就那么居高临下的坐在高座之上,世人都说他喜怒无常,这一刻徐临才知道这人每走的一步都清醒至极。
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动情呢?
“别人对本座好不好本座真的不在乎,那种真假掺半的东西只会让本座恶心,不如两不相欠一身轻。可他的爱很干净,你不会懂得,没有人比他的爱更干净。”
“即使本座一开始是个四肢残缺,天资低等,相貌丑陋的人,他对本座也不会偏差分毫。与他比起,本座的爱确实是垃圾。”
周檠兀自说着,“知道本座为何要杀汤舍吗?”
“卑职不知。”徐临摇头,他确实不解。
“自从那人杀了宋玄玉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本座不可能一直禁锢着他的,师尊出去之后他会不惜在汤舍面前将整个西山掀翻,他注定要死的。”
“况且他还在怨我。”
“他杀了周岸,本座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你知道那个孩子本座亲手养了六年的,他比本座会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