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里的书放进袖口里,然后走向大殿中央的周檠。
“阿檠。”秦长青一个瞬移走到周檠面前,他眼中看得出的欣喜,“悠游山的人给你送了面锦旗,说阿檠救世济人,是魔族之幸。”
“你如此高兴?”
“自然高兴。”
“你知不知道徒儿好想你。”周檠今日一身魔帝正装,平添了几分帝王的贵气和威严,此时方才朝堂前的深不可测全然消失,在秦长青面前,他只是软着言语。
“为师…也想你。”
此时周檠只觉得,世间那么多绮丽的情话他都当做笑柄,可师尊一句想他,让他心头一颤,神魂颠倒,他心头一紧。
他弓着身仰头吻住秦长青。
他一手将秦长青托起,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
秦长青被这措不及防的一吻惊到了,他凤眼一眨不眨看着吻住他的人意乱情迷,却又极其克制。
那人极力克制着自己心口的欲望,似乎失去了理智。
周檠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欲兽,任往日如何清醒,一看着面前的人几乎要失去理智,只想要他。
“师尊,徒儿爱死你了。”在秦长青面前,他甚至不用费尽心机去编情话,明晃晃的都是爱意。“没有师尊,徒儿会疯掉。”
他就这样托着秦长青吻着,说着。
简直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他伸手去解周檠的锦服,周檠挥了挥手,他的死卫队散了去。
那死卫首领,看着周檠那副疯狂的模样。
他知道他们殿下完了,可他不敢进言。
如今他敢说那人一个不字,他便身首异处了。
他离周檠最近,却从来看不清周檠。
从前听说他爱西山,看得出周檠对其温情袒护却清醒至极,坦诚却情意不够,面上给足了信任,却理智如斯。
魔殿的人都以为他宠汤舍,可说到底不过是借了几分势给他,给了他几分体面,与其逢场作戏。
唯有方才那人,周檠真的爱他,他敢笃定。
从前周檠好乐而清醒,魔殿政务是重中之重。可近来,重心犹如山体滑坡全部倾向那人。
与那人言语间,那一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样子别说欺瞒,便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也要心疼的。
从早朝推迟,不惜一切镇压魔殿风言风语,杀了西山,给那人在朝堂上一席之地,为那人做饭,到如今的意乱情迷。
从前他只觉得周檠冷血无情像是毒蛇,所有的温情全是逢场作戏,他唯一的乐趣只有一统六界的野心。
可如今,这人,唯有二字可比拟——情种。
“大情种啊。”徐临无奈摇头退下。
便是吻他,也不让那人仰头。方才徐临看的真切,周檠躬身吻他,再将那人抱起,不让那人费一丝一毫的力。
也许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可在那人身上,处处是周檠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