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存山没吭声,脚在被子里不老实,蹭了蹭云程小腿,力道轻得像挠痒痒。
云程沉默两秒,伸手掐了一把叶存山硬邦邦的腰,“出息了你!”
动手动脚就要炕上打架,隔天晚起。
云程醒来时,叶存山已经替他跑了趟话本铺子,把大纲给金掌柜,让他先紧着这个故事线来找人试稿。
没正式去试稿前,都不知道具体题材,但都觉着云程要得这么急,肯定是个能挣钱的东西,所以金掌柜提醒了写法不同,可能只有基础润笔费后,也在口口相传之下,来了许多书生。
元墨跟叶存山同在府学,同一天休沐,被人叫来铺子里,也要他试稿,他婉拒了。
叶存山跟云程说:“他要准备收尾《状元》,最近的训练摸到了门路,打算趁着你还在府城时,先紧着这事来。”
稿子是临时要人写的,元墨不知道重要性,有这决定也正常。
再者,铺子里一直都是试稿的模式,除非特定题材难度高,不然效果降一些,最终还是有人能写,他便没在意。
叶存山替他把这事办了,云程就不用去铺子里,起来后跟跟叶存山一块儿去陆家小院。
叶存山去找彭先生上课,云程就来蹭蹭座跟暖炉,在一旁整理教纲。
等到午饭时,他俩再结伴回家,下午叶存山学习补功课,云程就趁着今天,把画稿继续细化。
存银带着他的绣筐,坐这边跟哥嫂一块儿,顺便看圆圆跟冬桃玩。
有个小姑娘陪着,圆圆笑脸都变多了,家里一天少不了笑声,说话也多。
现在还小,心也小,喜欢的东西怎么玩都玩不腻,她的玩具还比大部分小孩多。
冬桃这辈子没这样玩过,天天跟着圆圆玩,前几天还惶恐不安,想找活干,后来知道她主要就是陪圆圆,胆子才大起来,这一件事做得很好。
存银问云程要不要去柳小田家里玩,“反正坐着也是坐着,让大哥看孩子吧。”
平时都是他跟大嫂看着圆圆的。
云程说不去,“今天元先生休沐,咱俩过去他又避嫌,人家夫夫俩还处不处了?”
存银就纳闷了,“他俩不是天天处吗?”
云程睨他一眼,“小孩子不懂别问。”
他还要问存银,“表哥送的那件披风没见你穿啊?不喜欢?”
存银拿剪刀剪断了线,现在手里这套工具也是陆瑛送的,很顺手。
剪刀锋利,护指套结实,针也耐造,缝硬的厚的物件都不折不弯。
他答话:“我打算过年再穿。”
红色的,喜庆。
今年又有新毛皮,存银打算给家里人都缝披风。
“往年都是做的披肩、背心跟手套,还有毛皮放着没用,我到时选选颜色,一起裁剪了。”
衣物上的事儿,都听他的。
云程是有得用,就舍得用,他让存银记得多弄几双毛绒鞋垫,“塞鞋子里又软又暖和。”
存银从前哪里敢想这么奢侈的事,但现在一口就答应了。
一年数次通信,陆瑛都有寄来毛皮,东西都有多的,他们家里人少,与其放着发潮生霉,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
说做就做,他不穿针引线了,收拾了绣筐,就去杂物间翻找毛皮,把之前给圆圆做衣服裁剪过的毛皮碎料拿了过来。
这还有大块的,能裁剪几双鞋垫出来。
冬日里,就叶存山出门多,书院不比家里,这些保暖衣物就先做他的,横竖都不急着穿。
大人鞋码不变,存银留了脚样子——是脚踩上去,比着边线画出来模子。
做鞋垫,纳鞋底,都按照这个来。
哥嫂都不用重新量,存银是脱了鞋袜,自己拿了废稿纸,比着量了自己的脚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