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忍直视的移开了目光,“若没事你便退下吧。”
殷鹿竹行了一礼,“臣告退。”
就在殷鹿竹转身的时候,顾庭芳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殷鹿竹,没事的时候多读点书吧。”
殷鹿竹脚步微顿,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
东临。
此刻的东临王府内,寂静无声的,气氛有些压抑。
东临王一拳重重的敲在了桌上,沉声问道,“那孽障还没回来么?”
“王爷,您不要着急,妾身已经命人去找子言了。”
东临王身畔一风韵犹存的女人低声劝慰,她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愁绪,“王爷,君上赐生辰贺礼自是极好的,可是,这礼物谁送不好,怎就非得要让子言亲自去取呢。”
“哼!”
东临王一拂袖,那苍老的声音在这一刻带上了几分阴郁,“那哪里是赐生辰之力,分明是找个由头让子言入殷都为质子!”
“啊?”
东临王妃脸上露出一抹惊愕的神色,“怎么会呢?君上不是一向待我东临礼遇有加的么?”
“当初那傅千淮傅御史进言削藩,都被君上一口回绝了。”
瞧着眼前的女人,东临王又是一声叹息,“你这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呢?”
“那傅千淮啊,若不是我们四大藩王一并出力,如今,君上怕是早已经削藩了。”
“先前南疆收归君上手中我便料到今日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日竟然会来的这么早。”
说着,东临王又是一声叹息,“原本杀了傅千淮,已经做到了杀鸡儆猴,谁知道,又出来一个殷鹿竹,你说,同样是藩王之子,为什么这殷鹿竹偏偏容不下我等!”
说着,东临王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殷鹿竹不懂,那殷景朝也不懂么?若我们几位藩王都没了,那楚湘王府便一家独大,便成了君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拔出也是迟早的事儿。”
听着东临王的这些话,东临王妃脸上的血色在瞬间消失无踪。
她惊惧的搓着帕子,“王爷,如此的话,可不能让子言去殷都啊,否则,否则妾身也不活了。”
说着,东临王妃便哭了起来。
瞧着这一幕,东临王只觉得烦躁更甚,“行了,你别哭了!若子言不去,便是藐视君威,君上随时能挥兵而下,届时,别说子言,便是你我都保不住性命。”
“那怎么办?”
“让子言去吧。”
东临王沉沉的叹息一声,“只要他安分守己的待在殷都,不惹事,君上不会拿他怎么办的。”
东临王妃听着,眼泪流的更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王爷,世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凌子言便大步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身痞气。
“爹,娘!”
“跪下!”
东临王沉声道。
闻言,凌子言身子微微一僵,却听话的跪了下来,“爹,孩儿知错了。”
“子言,你收拾东西,去殷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