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退路可言。
“璨表哥。”她掐尖嗓子,尽量学那?人说话时的娇软婉转。
听到熟悉的怯生?生?的嗓音,谢璨为之一震,不可置信,“珏儿?是你?”
他?看不见了,但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沈珏及笄后愈发娇艳的容颜。
两人隔着一道薄薄的空气,他?寻声挪移,触到一片轻薄的寝衣,心神为之一荡。
周瑶解开兔毛披风的系带,披风坠地?,玲珑的身姿曲线在素色的寝衣下时隐时现?。
谢璨搂住她的腰,整个过?程除开伊始的称呼,周瑶只字未语。
……
澧兰堂。
柳氏坐在梨木圈椅,手?边放着一碟奶油松瓤卷酥,见到庭院里贴身嬷嬷的身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国公?爷回来了吗?”
嬷嬷走得急,喘不上气,只脑袋点个不停。
柳氏放松一笑,“回来就好,这碟酥点有些凉了,要不我再重做一碟,国公?爷最爱我做的奶油松瓤卷酥了。”
“国公?爷回是回来了,但径自去?了主屋,让人把夫人的物什?都搬到侧屋……”
后边的话儿嬷嬷说不下去?了,柳氏面上的血色悉数褪尽,如一张浸透又晒干的面具,皱巴巴地?贴在脸上,似笑非哭。
“哈哈哈哈……”柳氏耸肩大笑,后退数步撞倒圈椅,连带着自己也跌倒。
嬷嬷一惊,就要去?拉她,“夫人!”
柳氏抬起一双泪眼,嬷嬷像被钉在原地?不得动弹。那?该是怎样一双眼啊,瞳仁充斥怨怼、悲哀、心死?,眼白爬满蛛网般的红血丝。
“我嫁进谢家做续弦,我认了;国公?爷怕我将来威胁到嫡子的地?位,逼我喝下绝子汤药我也认了;他?对宋氏余情未了,凭借一枚平安符夺我执掌中馈之权,我都认了!可他?为什?么还是不看我一眼?居然把我赶出主屋,让别人笑话我,让二房三房那?两个贱人笑话我!”
嬷嬷疼惜地?抱紧她,“夫人不哭,咱们不能让别人笑话啊……”
柳氏的眼泪更加汹涌澎湃,“嬷嬷,我都退让这么多,做得还不够吗?就是再冷的石头,坐上三年也该暖了啊。”
“不是夫人的错,实在是国公?爷太冷心啊!”夫人在府里插不上手?,国公?爷又雪上加霜与夫人分居,失去?权力与宠爱依仗的夫人,该怎么在府里生?活下去?啊?国公?爷做这些都没考虑过?吗?还是,这就是他?的用意?
两人不愧是相伴三十余年的一主一仆,柳氏所想与嬷嬷不谋而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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