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也登时被骇得蔫头耷脑,他适才惹恼了这个狠人,待会等他反应过来,不得弄死自?己?
瘦猴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谢璨身?上,打算悄悄地溜出营帐。
他半只脚甫一踏出去,就与外面的?士兵撞了个正着。
“敢在军营里打架斗殴,全都抓起来!”
巡逻的?士兵听到争斗吵架声,把他们通通抓起来,押去校场。
当晚,十人领军杖二?十,以儆效尤。
领罚后,唯一受到烧伤的?谢璨被军医简单处理包扎好,重新归队。
这一次,小旗里其余的?人都见识到他的?狠劲儿?,个个都不敢主动招惹。
但不代表他们就能忍下谢璨这个刺头。
军营里的?士兵不仅需要排兵布阵,还需要干杂活,数九寒天,轮到谢璨所在的?小旗挑水,需要打满六十缸,给今日?军营所有将士的?供水。
“你,用这个。”
一只水桶被踢到谢璨脚下,水桶粗制滥造,木板长短不一,板与板之间?存在缝隙,普通水桶打一桶水,相当于他打三桶。
谢璨只字未语,提起水桶奔赴江边打水。
扁担挑起两桶满满的?水,走到伙房水缸时,不足三分之一。
六十个粗陶大水缸,每人只需打满六缸,然而他们九个人都默契地留下一缸。
从黎明到子夜,谢璨才将十五缸水打满。
丢掉水桶,谢璨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沉默良久。
一拳砸在水面,倒影破碎。
他一声不吭地回到营帐,其余的?人早已熟睡,呼噜震天。
谢璨躺在粗糙冷冰的?被窝,难以入眠。
当年珏儿?也是住在粗陋寒冷的?后罩房吧,是不是和他一样冷得睡不着?
他还让管事?克扣她的?炭火,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再?也感受不到国公?府的?温情?,选择投河自?尽吧?
谢璨无比后悔,可覆水难收,他惟有一点一滴尝尽她当初的?苦难。
新岁来临,卫所放了长假,封闭一整年的?士兵们终于能回家与亲人团圆。
但卫所不可能人走楼空,必须要有人巡逻值守。
谢璨自?请留下。
霜月如钩,夜枭啼鸣。
哨岗上,谢璨与另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岗守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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