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九百来岁的露华灵芝草!”得了倾听者的回应,叶长青讲故事讲得更带劲儿了,眉飞色舞,“本来我想拿回去给师兄瞧瞧,讨点奖励,结果天不遂人愿,出来的时候正碰上了凌韬那狗子,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上来咬人,说的话可难听了,什么天生奸贼,心术不正,来他家就是专门偷东西云云……”
说到这,他“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掌门师兄是元婴境的大丹修,素有‘丹王’的美名,想要什么仙株灵草没有?我犯得上上他家去偷?分明就是嫉妒我灵根品级比他高,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他停顿的空当,温辰和原主同时有些无语,前者是觉得这个“小师尊”真是好天真,嘴上说什么,面上就是什么,那眯着双眼,单侧眉梢吊得老高,“凌韬是狗,老子想一脚踹死他”的神情,真是原汁原味,一点都不掺水。
相比于他,后者的想法则单纯多了,就俩字,好烦。
温辰的判断没错,面前这个叶长青天真得很,虽然惨遭“双杀”,却丝毫没有韬光养晦的意识,兼之天生一副好口才,说起天疏宗凌少宗主的笑话来,那词汇量比天上的星星都夸张,整整一刻钟,上下嘴皮子就没歇过,以至于明明只是一场两个少年人之间“狗咬狗”的撕斗,硬是给讲出了生死相搏的惊险!
温辰听着听着,竟不觉入了迷,极想知道他被凌韬一杖头拍趴下后,是怎么绝地反击的,谁知——
原主心底突然吐槽了一句:有完没完,烦死了。
温辰本来已经沉进去了,又被他这一句怼给捞了出来,心思从“小师尊”如何脱困,转到了他的身上,只听这好像并不如何善言辞的少年,心底的声音突然像开了阀似的,滔滔不绝——
呵,你觉得给我讲这些很有意思么?你以为我爱听?
是,你天纵奇才,自由自在,又有个对你宠爱无下限的师兄,可以跟着他这逛那逛,随便上人家家里挑事,出了问题挨顿打就行,最多再关几天禁闭,出来后该怎样还怎样。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就是想宣扬一下你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干什么吗?
狂妄无知,自以为是。
叶长青,你果然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招人讨厌。
温辰:……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口口声声叫对方“哥”的少年,心里竟是这么想的?因着对叶长青无条件的偏爱,他越听越生气,最后忿忿不平地下了个定论——这小子表里不一的,不是个好人。
“我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凌韬胜了一招,他果然中计,以为我已经趴地上起不来了,放完狠话,转身就走,结果——”讲到关键处,叶长青急刹一把,笑得洋洋得意,“骄兵必败,古人诚不欺我,你看,必杀技就是这个‘失魂’。”
老天,圈子都快绕到北溟海去了,终于言归正传。
他指指书上的那一页图解:“以凌韬金丹四阶的修为,后脑勺冷不防被钉了一记,当时就晕过去了,后来傻子一样,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连他亲爹都认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叶长青很会自娱自乐,一个人笑了一阵,才问,“如何,是不是很厉害?”
是,好厉害,你最厉害了。
温辰“寄居”在人家的壳子里,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支持了自家师尊一下。
而原主,果然不客气地冷笑:幼稚。
温辰:……
他两个在这各怀鬼胎,身处旋涡中心的叶长青却心无挂碍,卖弄完少年时的“壮举”,总算想起来今天是要干嘛,舒爽地吁了口气,抖抖袖子,翻回《古代咒文》的节等一步步地讲起来。
他这人,就爱走极端,扯淡的时候特别扯,正经的时候也特别正,一根三寸不烂之舌,从那大堆佶屈聱牙的上古咒文中,生生理出了一条条异常清晰的脉络。
原主想必也是个识货的,自从他不废话开始,神游的心思就归位了,整个过程中,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会打断说出一两个见解,虽然外行,但基本都切中要害。
书房里没有别的杂音,只有这一师一徒传习切磋的说话声,温辰一开始会跟着听,可听了几个咒文的解读,猛然醒悟——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好学也不必不分场合吧?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弄清楚自己现在到底什么个处境,要怎样才能脱离幻境,回到原本的世界吗?
于是,他不再关心古代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咒文,转而沉下心来,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从画避水符开始,到拿出《古代咒文》,到说故事,再到现在的讲授……
好像有个很关键的东西被遗漏了,是什么呢?
在一片冗杂琐碎的信息中徘徊了好一会儿,温辰终于灵光一闪,扒出了那个本应格外重视,却不幸被自己忽略掉了的东西——
叶长青叫原主,天才小辰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温:我醋我自己,我厌我自己,我黑我自己,我——
大温:烦死了,闭嘴。
小温:……好凶,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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