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好生应下。
临走前,又被靖海侯叫住。
“你们夫妻忙什么呢?”他别有深意,“有什么打算了?”
“同朝中事无关,回头再禀明父亲。”谢玄英言简意赅。
靖海侯知道不是刑部尚书的事,这才颔首:“那就好,别自作聪明。”
谢玄英心中一动:“陛下已有人选?”
靖海侯道:“阎韧峰要回来了。”
谢玄英不大熟悉这个人,露出征询之色。
靖海侯道:“你年轻,当然没听过他。当年寒露之变,夏百岁逃回京城,陛下原想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勒令他自尽了事。但阎韧峰为大理寺卿,一力主张严惩不怠,对陛下多有顶撞之语。夏百岁死后不久,其母亡故,他丁忧回家守丧,此后十几年再未入朝。”
谢玄英大概明白了。
夏百岁出事的时候,皇帝的位置还不稳,因此格外忌惮公然反抗自己的臣子。
阎韧峰态度强硬,既然回家守孝,皇帝乐得无视,只是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他。
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靖海侯解惑:“是辛孝之举荐的,他俩是同期。”
谢玄英恍然:“原来如此。”
辛尚书没有选择与朝中人交易,反而选择了在野的旧相识。如此,即便今后自己不能起复,阎家也要记住辛家的人情,为辛家子孙留一分善缘。
事情眼见尘埃落定,他就更没有兴趣了,很快告退。
回到新家,程丹若已经等着了。
不出所料是量体温、把脉、询问三连招。
“不烧,头不疼,伤口有点痒,其他都好。”他熟稔地回答,并转述靖海侯的消息,成功引开了她的注意。
程丹若抓重点:“入阁吗?”
“应该不会。”谢玄英道,“恐怕是多方衡量后的结果。大司寇年过耳顺,此人估计也差不离。”
“也是。”
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能干几年还是未知数。不过,如果身体保养好,坚持到八十岁不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程丹若没有过多留意,继续盯着他:“不许挠,挠破留疤不说,还可能感染。”
痒比疼更难忍,谢玄英隔着衣料碰了碰,被她一巴掌打掉。
“我给你吹。”程丹若挽起他的衣袖,轻轻吹凉气,“好些没有?”
他白眼:“没有。”
“那也不许挠。”她恐吓,“挠破了我打你。”
谢玄英板起脸:“你这什么大夫,居然凶病人,好意思吗?”
程丹若拧他。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捉住她的手腕,“能不能讲点理?”
“我说的就是理。”她没好气,“天花出脓包的时候会有化脓热,要等到破裂才会逐渐下降,这两天要格外当心,听见没有?”
谢玄英拥住她,安抚道:“好,我当心,别怕,嗯?”
程丹若抿住唇角,口中却轻描淡写:“我怕什么,你这人壮得和牛似的,能有什么事?”
他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