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成,还开始烂了。
太医只好说实话,这再不能好,只能切了,否则脓毒入肺腑,性命堪忧。
承郡王妃就这一个儿子,还没有孙子孙女,当然不肯,苦苦哀求。最后盛院使没有法子,说治疗外伤,还是程丹若的金疮药最好用。
然后,他们就上门求药了。
以上就是承郡王世子受伤的全过程。
一件简单无比的事,谢玄英愣是吞吞吐吐讲了半晚上。
程丹若大摇其头:“你还是见识少了。”
“你又见过什么?”谢玄英不信。
天气渐热,薄被子也盖不住了。
程丹若伸直腿,舒展一下骑马绷紧的肌肉:“你想听吗?”
她在医院实习那会儿,有幸去过急诊,见识到了不少奇葩的事情,虽不能说见多识广,但是肯定比他强。
“你说。”谢玄英不能说不好奇。
程丹若沉吟少时,总结道:“十个病人九个男,前有鲤鱼后黄鳝。”
谢玄英:“……”什么东西?
他越想越觉得不能深想,明智地改变话题:“你打算怎么做?”
“给药啊。”程丹若道,“明天上午开始做,晚上应该有了。”
谢玄英没说什么,她愿意救,那就救吧,毕竟承郡王府与他们无冤无仇,平白得罪了也不好。
他只是“嗯”了声,随后仿佛不经意地问:“在牧场都顺利吗?”
“一半一半。”她随口回答。
“还回不回去?”谢玄英转头瞧她,“西街那边已经修好了。”
“暂时不回了。”程丹若惋惜道,“差点运气,再等等吧。”
“是么。”他转开视线,看着帐下垂挂的花篮,茉莉花一簇簇地自小篮子中舒展腰肢,花苞洁白娇嫩,“知道了。”
程丹若抬首,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推了推他:“欸。”
谢玄英:“嗯?”
“这两天总骑马。”她打量自己的双腿,好像在钻研什么高深课题,“以后会不会变成罗圈腿啊?”
谢玄英瞟了她眼,烛光下,她的肤色呈现出微微的橙红,气色天然,犹如舟中偶遇的晚霞,照映碧波。
他收回视线:“不会。”
程丹若把腿架到他膝上:“我觉得会。”
谢玄英心里飞快地算了算时间,不动如山。
她拿过他的手,放自己腿上。
“不是受孕期吗?”他微微抬手,掌心悬空,唯有指尖与肌肤藕丝缠连,“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