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懂经商,拿了账本其实也没怎么看懂。好在靖海侯给过谢玄英懂计算钱粮的清客,这回被她留下,充作帐房。
一连五天,五个帐房就在前院的屋里打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天响。
回头算出来,亏损二百两。
程丹若:“……”
明明手握金手指,嫁入豪门,天子面前挂了号,但怎么穿越的光环就是不亮,做生意还亏钱呢?
药材生意可太难做了。
但无论心里怎么哀叹,还是要封两个红包,将借来的两个帐房送走,再把自家的三个人叫到书房,问道:“简单和我说说情况。”
这时候,还是侯府出来的清客胆气足,上前回话:“夫人,主要是雇工的月银太多了。”
他仔细解释,“照您的说法,懂行的管事一年二十到五十两银,比行价要厚上三分,当然,贵州偏荒,价高些也是应该的。但今年收的药材好坏不一,师傅们就算有十二分的本事,也只能挣六分银子,一出一进,自然亏损了。”
程丹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此外,卖得上价格的药材都不是一年生,良种买来的银钱,今年回不了,得年才能见成效,但药农的雇钱照付,账目上自然支出多,进项少。”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忖度道:“依你们三位看,这账还算干净吧?”
其他两位帐房说:“收药材的价钱略高,卖得则略低。”
“这是没办法的事,不高价收,百姓怎么看好种药材的前景?不低价卖,他们又怎么用得起药?”程丹若想想,二百两在可忍受范围内,“先这样吧。”
主家不怕亏损,帐房自然不再多少,恭敬告退。
程丹若在书房里喝了杯热茶,决定拆个礼物换换心情。
今天九月七,离重阳还有两天,应该可以拆了。
她打开封好的木盒,没见礼物,先看着了一封信。
展开一看,是谢玄英的字:且待重阳。
程丹若:我偏要看。
她继续往下拆。
拿掉上层浅浅的一层,底下就是一个布袋。她拆开绒布袋子,掉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木块交错镶嵌,表面平整,不见丝毫缝隙。
鲁班盒。
程丹若试着去拧,果然拧不开,也没有明显的盖子。晃晃盒子,里头有声响,显然是别有洞天。
“这人!”她想想工作表上的其他计划,只好放下,晚上再搞。
去了趟惠民药局,定下重阳节义诊,路过糕点店时,又叫丫鬟去定了重阳糕,一千份,准备当天施舍。
简单用过晚膳,上床拆盒子。
整个鲁班盒浑然一体,摸不到机关,不管是拧还是按,都纹丝不动,榫卯扣得紧紧的。
她拆半天,没成功,悻然丢到一边。
九月初八,接待湖南茶商。
程丹若一直觉得,光中草药种植结构太单一,想再引进点新行业。茶叶是很好的经济作物,她想试试能不能扶植一下。
但这次,她主要是牵线搭桥,派二三十个人护送商人们考察,自己就不亲力亲为了。
商人们自然高兴。
洞庭有好茶,茶商们的竞争不是一般得激烈,他们干不过那几家大茶商,听说贵州这边能种出好茶叶,便有心试试水。
来之前,他们还心怀忐忑,不知道该敲谁家的门,但一打听就说,程夫人一直想在贵州种茶,遂赶紧上门求见。
礼物都备了好几样,没想到第一次就见着了。
听说了他们的来意后,不仅指点他们普安的环境合宜,还同意派人护送。
虽然商人们都有护卫家丁,但谁会嫌人多呢。
贵州这地方不太平,能有官兵随同,底气怎么都要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