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宁修竹老实回答,“他们都想和师祖再续前缘,但是师祖不愿意,给了他们每个人好几瓶丹药,那两个人就离开了。”
“咦,那两个人不是赚了?”游凭声露出沉思神色,“这分明是财色双收啊。”
宁修竹大惊失色,“主子!!!”
游凭声好整以暇道:“薛霖生得也不错,对情人又舍得花钱,分手还能拿一笔分手费……我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宁修竹憋红了脸,憋出一句,“可是,可是他只是想……想轻薄您,对感情并不认真,实在不是良配。您若是想要什么丹药,属下替您炼,炼不了我会努力去学,学不了,我还可以去师祖那里偷……讨要。主子金尊玉体,可不能被师祖占了便宜!”
“噗。”游凭声笑了,心说你那点儿l本事去偷丹药,不被薛霖抓着才怪。
宁修竹脸色涨红,赧然道:“属下逾越了,主子别恼我……”
游凭声失笑,“好了,亏你担心我这个,放轻松,我没那么容易被人骗。”
只有游凭声骗人的份,这世上能骗他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还没出生。
宁修竹轻手轻脚关门离去,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傍晚时,宁修竹又送来几碟点心和汁水充沛润喉的灵果。
这两天咳嗽太多,喉咙还真有些痒。游凭声轻轻咬着玉梨果肉,视线飘向窗外。
月上中天,和玉梨果一样黄澄澄的颜色。
这座院落景色极好,月光下,大簇白芍药花开得旺盛,被风送来隐约香气。花簇不远处是一架木质秋千,在晚风里轻轻摇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游凭声兴致缺缺想起一句应景的诗。
他看着窗外亘古不变的月亮,又想起“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几句咏月的名句分明掠过脑海,又一丝影子都没留下。
穿到这里近三百年,他比原来的自己更会做古诗文的阅读理解,却远远无法感受诗句想表达的风雅和意境。
“赏月有个屁的意思。”他轻嘲。
原著里,夜尧与玉钧崖在相识后颇为投缘,后来一同经历了一些事件,顺利成为好友。
现实里,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并不如原著那样交好,但一路同行,也从生疏客气到渐渐熟识起来。
传言将因缘合道体形容得宛如圣人在世,仁慈无私,太过完美的人只会让人觉得不真实,原本玉钧崖还对夜尧有些退避,但经历了连洼山一事,他发现夜尧跟传言里十分不同,并非是完完全全的那种大好人,性格颇有些不羁。
但这印象也仅限于连洼山上。
()下了山,去丹盟的途中,就见夜尧走到哪儿l就做好事做到哪儿l,无论大小,无论遇到的是谁,即使是有人往地上扔了什么污秽的东西,夜尧也会施术把糟污抹除。每做完一件,他还要念叨“八十九、九十、九十一……”的数字,大概是在计数。
因缘合道体觉悟都这么高吗。
玉钧崖很震惊,又想,以前辈的性格,是怎么和夜尧这种人交好的?
这时经过坊市,有人买了包子又嫌不好吃,随手扔到地上。
包子很快被经过的人踩了一脚,踩扁混进了泥。
夜尧看见了,掐了个手诀把包子从地上掀起来,街边有只晒太阳的大黄狗,他走过去把包子放到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