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声曾被许多种暧昧的目光注视过,不得不说,薛霖的分寸把握得极好,从不会让人不适。即使是同样俗气的撩人手段,他用起来只让人觉得风流雅致,让人心旌摇曳。
换一个内心柔软的人,只怕早已向对方投怀送抱,可游凭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拿了丹药就会跑,一点儿都不想节外生枝。
他神色温和启唇,似乎想要说些应允的话,却忽然再次呛咳起来,捂住唇的白皙指缝溢出了鲜红的血色。
“前辈!”宁修竹忍不住上前扶住他。
薛霖神色一紧,五指并拢,富有技巧地轻轻叩击他后背的穴位,待他好受一些了,又取出一颗丹药让他吃下。
“这颗雪凝丹只能麻痹你灵脉的隐痛,但治标不治本,这几日我会仔细研究你的丹方,尽快投入炼制。”他说,“在吃洗髓丹之前,你要尽量少使用灵力,否则即使吃再多雪凝丹,也无法减轻你的不适。”
丹药下肚,常年如影随形的阴冷和粘滞感立时消减几分,薛霖手里还真是有些好东西。
游凭声露出惊异神色,似乎有些呆住了,“我好多了,这丹药真好。”
夸丹药好,就是在夸他技艺高超,薛霖耳根一软,直接掏出了一瓶雪凝丹。
一颗就价值万金的一整瓶丹药,被他一股脑送给游凭声,让他难受的时候就吃一颗。
“我的确需要这种丹药,就不虚伪推辞了。”游凭声看着他,认真地道:“多谢你,我会珍惜服用的。”
薛霖觉得他收礼物时坦率的样子也让人心里很舒服,比起故作客气的推让,送礼者反而更多几分满足感。
“吃完这一瓶,你再来跟我要。”薛霖说。
“怎么会吃得那么快?我相信薛兄不会让我等太久的。”游凭声微笑道。
薛霖一怔,缓缓点头,神情增添了几分认真,“在你吃完这瓶雪凝丹之前,我会将你的丹药炼出来。”
游凭声心情很好地把玉瓶收起来。
至于吃人嘴短?游凭声没有这么高尚的情绪,他从来不爱勉强自己。
“只可惜今夜无法与薛兄同饮。”他擦拭着唇边和手指沾上的血迹,显露倦意,“月上柳梢时,我大概已经睡了。”
“旅途劳顿,你的确应该早些休息,是我考虑不周,待日后有机会再约定。”薛霖体贴地说,又对宁修竹道:“小宁儿l,带你禾前辈去客房,要中央最大最舒服的那一间。”
“是。”
宁修竹紧张地扶游凭声到了客房,忙前忙后替他整理床铺、倒上热茶奉到手心,又跑去将洞开的窗户关紧。
“我没那么虚。”游凭声感觉他把自己当成了瓷器,“开窗吹吹风也挺好。”
宁修竹又很听话地将窗推开了一道缝隙。
收拾完一切,他站在屋里犹豫了一会儿l,像是有话想说。
游凭声挑眉,“怎么了?”
宁修竹飞快瞥了一眼窗外,
没人,小声对他说:“主子,你可千万不能上师祖的当啊!他醒过来还没多久呢,我跟在他身后,都看到他两个旧情人找上门了!师祖很花心的!()”
游凭声差点儿l笑出声来。他问:≈ldo;那两个人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