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
苍松绿柏环绕之下,密密麻麻的墓碑之间,每个人都心情都很沉重。
张玲老家也来人了,她母亲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墓碑上冰冷的照片,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女儿的性命。
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情此景,怎能不叫人肝肠寸断。
张玲的父亲红着眼眶说了句狠话。
“玲玲这娃打小就主意正,我问她干的啥营生,来钱那么容易,就跟钻到钱眼里一样,她没跟我说实话,但我知道玲玲没干好事,能有今日,只怕是迟早的事,甭哭了,全当没生没养过。”
话说的很绝情,但老头早已泣不成声。
林沧海看了看时间,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走过去哽咽道:“叔,婶儿,十二点了。”
老头点了点头,把张玲母亲拉走了。
林沧海又左右看看,朗声说道:“烧纸。”
火盆里火光烈烈,张牙舞爪,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众人陆续离去,偌大的陵园里面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侧身坐在玲姐的墓碑旁边,盯着她的照片。
“玲姐,玲姐。”
我声音哽咽,思绪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子弹毫无征兆的击穿她的头颅,鲜血喷溅了我一脸。
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玲姐,那个人是谁?”
突然,一阵风吹过,飞灰漫天飘散,洋洋洒洒,在苍松绿柏之间如鬼魅般盘旋飘荡。
“玲姐,你听到了对吗?”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你放心,我发誓一定查出真相,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亲手杀了他,给你们报仇。”
夜晚,博通堂里,我们齐聚一桌,但悲伤还在蔓延,气氛不算融洽。
林沧海举杯说道:“玲子走的突然,大家一时难以接受,这我能理解,可人嘛,还是要往前看,毕竟苟活于世才是最难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说完,他目光扫视众人,却无响应者,老脸不免有些尴尬。
“此次榆林之行,收获颇丰,玲子已于前几日出菜了,除了金缕玉衣,共得2000万整。”
林沧海略一停顿,又说:“最近事比较多,也没顾得上分,本来打算年底当红包发给大家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也算冲冲霉运。”
段怀仁用鼻孔长出一口气,似乎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谁也不说话,空气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