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姐,你说的没错,可是几千上万根木头堆在一起,谈何容易啊。”
张玲看了看我,皱着眉头没说话。
毕超再次提出用雷管炸开黄肠题凑,鼻大炮随声附和,举双手赞同,但这样做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被我一票否决。
“这不行,那不行,就剩下日踏了,实在不行,咱们给陕北文物局打个电话,请求他们支援一下子。”
石静霞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有病吧你,发什么神经?”
鼻大炮也没说话,往地上一躺,耍起了死狗。
“绝了,行,你们看着办吧,从现在开始,把我当个屁放了。”
我真想脱了鞋,在鼻大炮嘴上狠狠的抽几下,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石静霞说道:“八郎,黄肠题凑泡在水里,肯定有腐蚀,就挑最薄弱的地方,用破拆器强行拆除,应该没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等我们说完,一直愁眉不展的张玲开口说道:“别太乐观了,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看向张玲,问道:“玲姐,你什么意思?”
张玲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就是木头堆积在一起,能有多硬,可是那些蒙古人大费周章都没能打开黄肠题凑,就凭我们几个?”
张玲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石静霞说:“玲姐,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鼻大炮刚才还说让我们把他放个屁放没了,这会儿听了张玲的话,立刻来了精神,起身盘腿坐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
张玲解释道:“凡事都有例外,黄肠题凑就是那个例外,黄肠有两层青膏泥夹着一层木炭保护,厚度达三米之巨。”
鼻大炮使劲点了点头:“没错,我们都看到了呀。”
张玲“嗯”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
“木炭是用来吸附水分的,青膏泥则有防腐的效果,而且根据现场来看,地下水应该是近些年才流进去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对黄肠题凑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这一点也得到了毕超的证实,他之前说过,周围矿场林立,毫无节制的开采,导致了地下河流改道。
鼻大炮揉了揉鼻子,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张玲接着补充道:“还有一点,其实我们忽略了一点,木头都是由结节开始腐烂,上来之前我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些黄肠方木的结节都被挖掉了。”
我们听的入神,忘记了互动,都盯着张玲。
张玲自问自答:“黄肠题凑建造之初工匠就把那些结节给剃掉了,然后将整根木头在铅水中浸泡,使木材本身的孔隙全部被铅水填满。”
顿了顿,张玲总结道:“所以说,我们所遇到的黄肠题凑几乎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了,就算是现代工具恐怕也只能望木兴叹呀。”
鼻大炮说:“怪不得那么紧呢。”
我咳嗽了一声。
毕超赶紧接着说道:“不是紧,是硬。”
我眼前一黑,这简直俩二货,哼哈二将嘛这不就是。
众所周知,黄肠题凑是帝王陵墓的专属待遇,不能随便使用,天下诸侯、大夫虽也可以使用题凑,但不能使用柏木,只能使用松木或者杂木,除非皇帝特许,特别恩赐,才能够使用黄肠题凑。
不过,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