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点兴趣:“这东西看着像是出自墨家,设计得很复杂。”
祝知折用手撑着脸侧首看他:“会解吗?”
仇夜雪稍扬眉梢,眼里的傲意亮得祝知折心痒:“不难。”
就见他低头动作,修长匀称的手指搭上机关,三两下就轻松破解了这个龛朝皇帝曾经极其放心的机关锁。
打开后,仇夜雪率先瞧见的就是放在最上头的《巡南策论》。
仇夜雪认得,这不是拓本,而是唯一的手稿。
他那的拓本都不齐全,丢页少字的,真要算起来,这大概是这世上唯一的孤本。
仇夜雪不可思议地看向祝知折:“你哪来的?”
见他喜欢,祝知折心情也很好。
他坦荡道:“从我父皇那拿的。”
仇夜雪一时沉默:“陛下知道吗?”
“放心。”祝知折语气悠然:“他知道,而且乐意得很。”
事实上祝知折说得并没有错。
在祝知折进御书房拿了匣子出来后,就有暗卫跟龛朝皇帝报了这事。
龛朝皇帝在得知祝知折拿了自己藏着孤本的匣子后,先是茫然了一瞬,旋即想到什么:“他是去送岁南世子吗?”
暗卫答:“瞧殿下所去的方向,应当是。”
龛朝皇帝一时无言,暗卫不由迟疑问了句:“陛下,可要臣去……”
“不必了。”龛朝皇帝望天叹气:“这孩子多半是惹人不高兴了,拿去哄人了。”
“就算不是,岁南世子要是喜欢,经由他的手送出去,也应当能增添几分好感。”
龛朝皇帝又是幽幽一叹:“拿吧拿吧,就当朕对岁南世子的一点补偿。”
被他这小儿子缠上……
唉。
吃过午饭后,鸦青将拴了绳的狼崽牵来。
仇夜雪接过藕荷递上来的肉,用筷子夹着去喂。
这两个月,狼崽子也长大了不少,逐渐有了狼的模样,就是某些习性还是很像狗,譬如喜欢在仇夜雪脚边打滚,喜欢蹭他,一见到他就开始撒欢……
想到这儿,仇夜雪瞥了眼祝知折。
祝知折扬眉,就瞧见大了不止一圈的狼崽凑到了仇夜雪脚边,蹭了下仇夜雪的膝盖。
那一刹那,祝知折的神色冰凉起来。
他起身,从鸦青手里拿过绳子,拽着狼崽往后倒了几步,他垂首望着歪着头疑惑看他的狼崽,笑容危险:“小畜生,那位置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