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是想说,是我舍不得离开你。”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他说:“我爹知道了我们……的事,不会再为难你了。你没看院外的守卫都撤了大半了?沈一隅昨夜‘冒传旨意’,被罚闭门思过,就是装样子也得安生几日了。只是还不能马上带你离开北京,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是酸楚的,仔细品来,又有一丝丝甜。
她知道此刻两人能静静躺在这儿,已是实属不易,又想起骆川说的那句“若无法带自己的妻子挣离那个牢笼”,不觉心中一空。
他们又回来了。这个牢笼。
好在这回,两个人是在一起的。
想要问他关于“朱佑宁”的故事,可是话到口中,几度发不出来,生怕亲耳听他说,是因那个纸鹤被阿玛看到,是她冲动称要悔婚,才累得他的好兄弟命丧于京。
沈琇说他心中有愧,殊不知她对他亦然。
感受着他的心贴着自己的背,一下一下有力的传来,仿佛透着心跳,体悟到了一点点他的心境。
雪停了。
既然说了不舒服,就得早早熄灯,卧室内只留一盏暗烛。
床帐之中,当两个人埋于同一被褥之中,这回,他没有逾越,甚至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夜还很长,她烧退了,加之迷糊了一整天,浑然没有睡意,背对着他躺了好一会儿,实在僵持不住了,不得不正过身来。
侧身时,衣服蹭着被子,“沙沙”的。他倒是未动。
云知偏过头,发觉他好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的胸口,暗夜中看不见表,只能默念着他的心跳。
念到一百时,见他慢慢睁开了眼,明明没有什么光,却亮得像夜空里的星。
“是睡不着么?”他问。
“嗯。”
“我也还不困,能陪你聊聊天。”他自己都不晓得,他每次一倦,就会这样眨眼。
“我不想聊,你睡你的。”她怕他熬坏了身子。
他听她话,慢慢阖眸,她注视着他的眉,他的睫,忽然想知道:那只纸鹤里,究竟写了什么?
是萦绕心头的一问,只是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觉喃喃念叨出来。
寂寂的空气中,感受到掌心里的心跳突地乱了,她仓皇抬眸,对上了他的眼。
“当年,你没有收到纸鹤?”在静默的一霎后,他问。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是过渡章吧。
尽量将讲述的笔触调整的再温柔些~
小五和衣服哥之间的感情,在写的时候,我也是要慢慢感受的。
他们之间有太多羁绊、过往、误会以及两个人性格之间确实有需要磨合之处。
好在情深。所以请给他们多一点时间慢慢疗伤。
留言红包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