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笑成一团,伯昀打圆场道:“我妹妹不懂事,你们也跟着瞎起哄。”
云知气极:“我哪里不懂事了?”
“书这种东西得自己收下回才能找着,我也不喜欢让外人来动我书房的。”伯昀笑说:“别说你还把人家东西砸坏了,那地球仪大概是沈教授办公室里价值最高的物件了,人没有同你计较,让你早点回去是怕女孩子天黑了路上不安全,你倒还不乐意了。”
云知的嘴简直撅上天:“大哥,他对你的事都漠不关心的,你怎么老是帮着他说话啊。”
“我没偏帮。你说人家不搭腔,可他也才来上海几天,人都没认全,你要他说什么?纵是有什么猜测,说了一句两句的让你过度解读,不是平添事端么?”
这个道理大家伙都懂,她咂咂嘴,也不反驳。
反正,就是看不惯沈一拂那副“有些话犯不着和你说”的态度。
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憋屈劲实在让人怄得慌。
伯昀笑了,“离考试只剩下一个月了,书呢,不是让你带过来么?”
他打算趁这几天大家闲在医院里给她补点课,鉴于时间较短,尤其理科最好由浅入深,先给她铺点儿基本的知识即可。
毕竟她基础不够,该如何教,多些人一起探讨说不定成效好些。
但云知哪是基础不佳,简直是零基础。
一个张连s=vt都没学过的白纸,怎么可能一个月内通过沪澄中学的入学考试?
伯昀这会儿反而有些好奇,她文章得写成什么样,才会沈教授多给她一次考试的机会?
他自己倒是无妨,就怕同事觉得棘手。
但“四大才子”刚受了她救命之恩,纷纷表示难度越大越不能服输。
“我们是谁?”
“我们可是中国物理未来的希望,这点困难算什么?”
“高小的知识点就那些,你妹妹那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的。”
“同意。”
这一拍板,云知的退堂鼓没来得及打响,就成了他们大南大学物理实验室额外新增的一项选题。
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云知上手很快。
高小的物理虽然简单,对于未接触过的学生来说仍需要一定的吸收时间,但每当他给云知授完一个新的公式理念后,她不仅迅速理解,并能解对所有题目,这领悟能力就大大超出预期了。
众人都诧异了,“伯昀,不是说你这妹妹之前没有学过么?”
云知:“我之前真的没学过……”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符号数字,明明第一次看的时候是陌生的,一旦用心去学,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莫非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学过,所以她一遍就会,是沾了“前云知”的光?
她道:“虽然没学过,但我阿爸有收过学生,兴许我经常听他念叨,不知不觉就……”
伯昀笑了,“我本来还担心临时抱佛脚来不及,如果你有点底子,那就好办多了。”
人一门心思扑到某件事上的时候,时间总是蹿的飞快。
尤其寻到了其中的乐趣,就像是无意中掀开了新世界的一角——总想多探索一点,再挖掘深入些,恨不得把吃喝睡以外的时间都花在这上边,将以往的空缺统统补上。
而后,伯昀出院,在家中苦熬了七天,终于以天黑之前回家吃饭为条件,如愿以偿的投回到实验室的怀抱去了。
上海的中学开假,不到一个月的假期楚仙和幼歆都没闲着,钢琴、小提琴、法语课以及网球课,从早到晚一出房门就能见到不同国籍的家教在楼下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