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骏腾佯装吃惊,“哎呦,这快生了吧?”
言微:“没有,七个多月。”
他啧啧两声:“秦总藏得真好。”
秦怀鹤不甚在意,把西服外套抓在手里,揽上她肩膀,垂首瞧她,“饿了吗?”
言微面色平静,“不饿,在家吃了点。”
走进会所的大包间,言微发现了几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但是没有肖静宣她们。
对啊,单身狂欢夜,怎么能没有女人呢。
她有些怀疑,所谓的不带女友,是不是不带正牌女友。
因为身旁站着的男人,还有她的大肚子,从进来,其他女人都暗暗打量她。
秦怀鹤沉迷工作,却不喜欢接受采访,除了大型活动会出场,别的都由企划部负责任出面,偶尔和那几个朋友出去玩,他也不喜欢扎在女人堆里。
坊间有一种说法,秦怀鹤是小心行得万年船的优秀典范。
这一次上的是法式菜,前菜法式鹅肝酱,帝皇蟹意式烩饭,主菜香煎比目鱼配指椒酱清汤,还有一个炙烤乳鸽。
分量不大,秦怀鹤动作很快,到最后,擦了嘴扔下叉子,端坐着看她吃。
言微每样都吃一些,到了甜点,她在他的视线下推开了。
她迎着他的目光,说:“我吃不下了。”
秦怀鹤眸光淡淡,一瞬不瞬看着她。
言微并没有躲闪,而是把脸凑过去了些,唇线拉长,“秦怀鹤,今天我去把那颗痣给点了。”
秦怀鹤移开眼,漫不经心“嗯”了声。
长桌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欢乐,众人起哄,言微目光不自觉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看不懂是什么热闹,她与这里格格不入,没有一个人与她契合,包括秦怀鹤。
许骏腾和两个男人走过来了。
许是不记得她的名儿,他对她没有称呼,只笑说:“多吃点儿,这么瘦的孕妇,鹤哥不心疼啊。”
言微:“我吃很多了。”
秦怀鹤眉头稍挑,唇边拉了一个淡漠的弧度,“她就这样,言微嘛,言微人轻。”
许骏腾吧唧嘴,“这名字好,好听,还不用减肥!”
几个男人笑了起来。
言微眼底微烫,她耳朵里,秦怀鹤口里的“人轻”,并非不用减肥。
她心口有难以压制,迫切纾解的意念,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爸妈给我取名,并不是说我人轻,而是言微旨远,言辞轻妙,含意深远的意思。”
几人嬉笑调侃。
“我们鹤哥理解有误。”
“不应该不应该。”
秦怀鹤眼睫耷着,单手压在桌子边缘,指头闲闲揉捏,不置一词。
言微轻轻扯唇,声儿缓慢而清凉,“他不知道不出奇,毕竟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