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的人是秦怀鹤,她就得有这些东西。
不跟她们玩儿,不是她不配,而是她不想,她一个包顶她们十个包,这是那些身外物能给她提气儿。
最终,言微妥协了,“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留在国内生孩子,行么?”
那一头陷入无声静默。
一秒两秒三秒。
只闻一声低嗤,从鼻端冲出来的,浅淡而薄凉,“言微,怪我没提醒你,我一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有什么东西拉扯着言微的心脏往下坠。
她得到了第二次机会,总该知道珍惜,可是第一次,她没有得到任何惩戒,所以她没有总结出经验教训。
她试图解释:“我不是不想陪你,你知道我的情况,我爸身体不好,走个大半年,万一有什么……”
他打断她:“我不做入赘女婿。”
“……”
是啊,只能她跟他走,站在金字塔顶端睥睨众生的秦怀鹤,怎么可能入赘她家,陪伴她和她爸爸。
那一头低不可闻地笑了下,“言微,好好想一想,世界上聪明漂亮的女人多了,为什么是你给我刮胡子。”
言微干咽一下嗓,声音缥缈如浮尘,“我知道了。”
他不挂,她也没挂。
因为她比保姆还好用,她有一颗暖他的心,从头暖到脚。
如若没有陪伴左右,贴身伺候,他何必选她?
她当有此觉悟。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户口本拿到了吗?”
言微:“拿到了。”
秦怀鹤语气稍稍升温,“今晚带你去和许骏腾他们一起吃饭,他要订婚了,告别单身之夜。”
“我不去了,单身夜不都是你们男的吗,他们也不会带女朋友吧?”
他一惯自我的口气,“不用管他们,我让司机去接你。”
言微洗脸,对镜抹了乳霜,又上了一层隔离,然后偏过头看着眼尾下的那一颗浅色泪痣。
视线慢慢模糊,那颗痣散开,最终化作乌有。
她突然想化个妆。
抹掉了脸上的水,她拿出遮瑕笔,点上那颗泪痣,然后上蜜粉,画眼线,刷睫毛,最后涂上唇彩。
她抿一下唇,镜子里的人眼神稍显空洞,但那张脸光洁无暇。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听话一辈子,何不趁着现在试一下。
这颗痣去还是留,只能是她自己决定,别人不能指摘。
那是一个高档会所,入口是大型的植物培育室,虽到了晚秋季节,各色修剪精致的植物肆意繁盛。
秦怀鹤站在入口处,一如既往受众人拥趸。
天气已经很冷了,他依然把西服外套挂在臂弯处,肩宽窄腰大长腿,再加上天生的矜贵气质,太过扎眼了。
他目光追随着言微,唇间轻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待她走近了,才伸出左手。
言微轻轻搭上他手腕,微凉的指头滑到他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