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将使各方暂且顾不上三山洲,从而给杨瀚的崛起制造机会。
可是,谁也无法判断,这些斗争什么时候会停止。也许十余年,也许三个月,也许……就是明天!
杨瀚给自已定了个三年的目标,这已是他努力争取的最短时间。
他不知道蓬莱那个万夫长什么时候会败亡,又或者老太子皇帝会逊位;他不知道方壶那边是教皇让步,还是诸王臣服;瀛州的唐傲会赢么?还是昏君继续做昏君?这一切,他都无法预料。所以,只能争朝夕。
天时、地利、人和……
三山洲先天占据地利,而人和,他正在造势,为自已争取。至于天时,三大帝国同时生乱,这已算是最好的天时了吧?
杨瀚忽然想到天时这个词,除了在“天时、地利、人和”中的意思,还有一层意思,这层意思就是它字面上的意思,四时气候。
现在是春天,雨季要到了。
做木匠活的时候,他听懂木工活的几个太监聊起过三山的雨季。
种冬小麦的时候,他也听宫女们说过三山的雨季。
三山的雨季,加上刚刚建成的城池,再加上困居深山五百年,已然退化了这方面经验的诸部……
杨瀚叩桌的手指一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贼亮,如果小青在这里,看一眼就知道,他又要使坏算计人了。
杨瀚想定心事,登时一身轻松,酒后的倦意就涌了上来。他打一个呵欠,站起身来,便向床榻走去。
小谈正躺在被子里,床头的油灯压得很暗,昏黄中只见一张绰约的容颜,衬着一枕青丝。
暖床的她,暖着了。
这种事已不是第一回,冬天钻进被窝里,渐渐温暖,睡意也就会悄然涌起。这时再把人喊起来,自已钻进去,杨瀚常常觉得很惭愧。
只不过惭愧久了,一样会变得心安理得。
这时已是早春三月,没那么冷了,杨瀚更加的心安理得。
他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抓住被角儿突然一掀,哈哈笑道:“起来,换我……”
声音戛然而止,杨瀚抓着被角的手就那么扬在空中,仿佛中了定身法儿。
罗衣散绮,锦縠生香。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诱人的白羊儿。
她侧卧着,便成了人间最是跌宕的一道风景,粉弯玉股,新剥鸡头,初绽鲜笋,媚意入髓。
她羞闭着眼睛,睫毛频颤,分明并未睡着。
此情此景,唯尔与伊,他是做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熏香升起,缥缈,消散,把一帘幽梦,吹得恍惚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