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反应是去叫肖明树。
他在外面应声,“怎么了?”
“手划着了。”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伤口,但却是很疼,徐俟清用层层纸巾覆在上面,止住了流血。
她的一只手按在右手食指上,无法自己去穿衣了。
肖明树敲了门进来,看到她脸色脆弱地捂着手指,头发还向下滴着水。皱着眉头扯过来条毛巾给她擦干身体,披上浴袍。
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拿来医药箱后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揭开覆在伤口上的纸巾。
一边用棉签蘸了碘伏涂着,一边温声叮嘱着:“下次不要用纸巾盖,会留疤。先稍微冲一下,按住手指根部,等不出血了再消毒包扎。”
“有你吗。”她忽然没头没尾的这样说了一句。
肖明树抬头看着她,问:“什么?”
徐俟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没什么。
徐俟清曾收到过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那人直接在信息里问:和他在一起幸福吗?
翻出来那条消息和从肖明树手机里拍下的号码比对着,不是同一个。她莫名松了一口气。
又颤抖着手拨出号码,显示归属地是美国,但没有打通。她又拨通了另一个,也是境外的号码。
她听见了对面女子的声音,有些被烟浸着的沙哑,却是好听的。那人应当是用细弱的手指拿起的电话,柔柔说着:“你好?”
徐俟清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肖明树下班很晚,下午四五点时天就布着阴云。空气留滞,微风不起,湖也无波澜。再到他凌晨从办公室出门时,雨点密密麻麻砸下来,到家后裤腿湿了一小节。
进屋没看见徐俟清人。到了卧室,见她坐在飘窗上,抱膝望着窗外漆黑的风雨。
见肖明树进屋,拖鞋没穿好就来抱他。
肖明树把人拥在怀里,徐俟清身上带着卧室的暖,没一会儿就把他自己的皮肤也染热。是家的气息。一袭暖人的向日葵的香。
徐俟清抬头吻他,把他带到床沿。就要倒下,肖明树分心看着未拉合严实的窗帘。窗外隐约是一片浓郁树色,徐俟清伸手托住他的脸,不再去管窗外。
他们在天黑尽时刻亲吻着彼此。徐俟清在他耳侧轻呵着字,他没听清。
等徐俟清再次醒来进到卫生间时,就看见了壁挂置物架被换成了塑料的,边缘和缓柔钝,不会伤到人。
看到手机里又收到的短信,终是下定了决心回过去:我想见你一面。
那边的消息是款款的,到很晚才传达而来。
她说:他很爱你,小清。
徐俟清倒有些想笑,她竟然唤她“小清”,肖明树到底还同她说了什么。带着些怒气问:那你为什么给我发消息,是要让我发现你的存在?
张杳鹤无奈着回道: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们的境况。
徐俟清有些疲惫了,光学习都忙不急,每天还要提着一颗心等着他说分手两个字。
对方仿佛了然她在想什么,发过来带着哄慰意味的信息:他不会和你说分手的。万分笃定的语气。他爱的只是你而已。
这是怎么,白月光前任安慰炮灰现任吗?徐俟清出离地愤怒起来,忍着已经不平稳的声线,颤抖着打字:你们可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