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江公馆的楼栋特别复杂,地下停车场两层,不太熟悉的人一时半会儿绕不清楚。
周尤循着依稀记忆走了会儿,忽然发现,不知道该往哪走。
到处都标着出口,可沿着标识的方向,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
左边走走右边走走,一点儿都没有马上就会走到出口的迹象,不知怎地,周尤委屈得又开始掉眼泪,可一边抹眼泪,还是得一边往前走。
踩着高跟忙了一天,她的脚后跟已经钝钝生疼。
心里那种委屈无助绝望的感觉愈加浓烈。
前面又挂了块标识牌,出口往右。
她像是较劲般,非要沿着标识走出条路,手背擦着眼泪右转,她走得急,没想到会刚好撞上江彻硬挺的胸膛。
深更半夜停车场,还找不到出口,忽然撞上人,周尤第一反应是吓得眼泪都停了,心脏一蹦三尺高,到了嗓子眼。
可抬头看到人是江彻,她心脏回落的瞬间,眼泪也复而上涌,掉得急促,无法控制。
江彻窝了一肚子气,觉得这女人真是特别有意思,明明一开始是她不对,他还没生气,她的脾气倒是更大,江彻一路上都在想,非要让她自己低头不可。
可未曾想找到周尤,周尤毫无预兆就哭了,还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睛红红,鼻尖红红。
江彻下意识就把她往怀里带。
“你哭什么。”
“别哭了。”
“……行了,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开这种玩笑了,我真的和那个女生没什么。”
周尤连日来的疲累与今天的委屈和敏感糅杂在一起,一发不可收拾,完全没法停下。
江彻抱着她,手背在她背上轻拍,他本来就不擅长哄人,道完歉还没反应,更是手足无措,不停反思自己是不是还有哪里做错了。
到最后,周尤哭得没了力气,脑仁哭得突突直跳,胀得疼,整个人还一抽一抽地。
她发泄过后,觉得有点丢脸,埋在江彻怀里不肯出来。
江彻敏感察觉到这一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
见她软绵绵没力气,他将人打横抱起,往电梯里走。
回到家,江彻将周尤放沙发上,又半蹲着,给她换拖鞋。
周尤的脚小巧白嫩,脚趾头莹润可爱,在床上,在浴室,江彻都捏在手里把玩过好几次。
但这会儿鞋子脱下来,她的脚趾还处在充血状态,被挤压太久,颜色都有点儿不对,脚后跟还磨出了小小的水泡,侧边也泛着红
江彻起身,没一会儿,又提了个全新的足浴桶过来。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拆了包装放在那,他还没用过。
桶盖上的仪表盘虽然精致,但都是傻瓜式的按钮操作,他随便看看,差不多就了解了使用方法。
周尤已经止了眼泪,陷在沙发里,整个人小小一只,手垂落在身侧,很乖。
看着江彻来来回回倒水,放精油,她眼睛红红的,一言不发。
沙发旁边的全景落地窗正对星江,已是凌晨一点,城市灯火不灭,但也稀疏不少,偶尔可见星江大桥上有车辆穿梭而过。
给周尤调好足浴模式,江彻就回房洗澡。
他洗得很快,出来时,他坐到另一条沙发上,边擦脑袋边问:“有没有好一点?”
周尤垂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