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用大惊:“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前营难道就失守了?哪怕是几万头猪,清河人抓也要抓三天吧?”
随着“噗”的一声,刘用总算是亲耳听到了军报上说的那一声“屁响”。
马赛克从覆盖了整个陈朝大营。
在大白天里,陈朝士兵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
更可怕的是,由于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导致包括刘用在内的陈朝士兵纷纷拔出刀剑,一边挥砍一边四处乱窜,一时间整个陈朝大营中喊杀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不多久,刘用就反应过来了。
清河人一定是趁着自己把队伍收拢在后营的时机,让投石车前移了,不然不会覆盖到后营来,但这种奇怪的“烟雾”除了能够完全遮挡视线以外,并没有什么杀伤能力,也就是说若是每个人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原地,其实不会有什么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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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不知道这烟雾的持续时间有多久,弄不好烟雾散尽之时,自己已经陷入清河的重重包围之下了。
况且刚刚自己在惊慌失措之下盲目跑动了几步,也就是说,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根本不知道后营的大门在哪个方向,现在若是盲目的往前跑,不仅仅有可能直接一头撞进清河的军阵,甚至可能被慌乱挥舞兵器的士卒给一刀剁翻在地上。
刘用摸了摸自己的左臂,那里就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不知道是谁在他旁边胡乱挥舞朴刀给他留下的。
虽然说刘用凭借自己的武艺,闭着眼睛出刀直接一刀将那人砍翻在地,但受伤已经是定数,而若是要长途跋涉的逃跑,身上有伤会更加的难,或者说若没有及时裹伤,他觉得他跑不了多远,毕竟他手下士兵的兵器保养情况他很清楚,那把刀上的污渍恐怕会比这些几个月没有洗澡的士兵身上还多。
还好,伤口的疼痛让他从最初的慌乱中冷静了下来,不然他可能已经死于这种前所未有的“盲目”营啸当中。
经过短暂而冷静的分析,我们的刘大将军采取了最佳的处理方案:抱着头趴下。这样不管是谁在他旁边抡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乱砍,应该都伤不了他了。
良久。
马赛克渐渐散去。
一直把脸杵在地上的刘将军感觉有人在踢他。
他悄悄的侧了侧脸,试图看看马赛克消散了没有。
毕竟在他趴下的这段时间,大概有十个人从他身上踩了过去,其中有一双酸臭味非常地道的大脚直接踩到了他的脸上,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脸往地上杵的原因。
毕竟相当多的士兵没有洗脚的习惯,所以一旦他们不穿鞋,这个味道足以把刘将军给送走。
安全了。
怎么说都安全了。
四周虽说还有些许的喊杀声,那不过是清河的士兵在试图控制住情绪已经崩溃的陈朝溃兵罢了。
而进入陈朝军营的清河士兵也并没有大开杀戒,至少从脚的高度看过去,地上没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刘用定了定神,刚想起身,便听到一旁一双皮靴的主人说道:
“刘将军,起来吧,你老这么趴着,难不成还想我弯腰和你说话?”
刘用赶紧起身,用半截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和脚印,对着那年轻的清河将领说道:“不知阁下是?”
“本将乃是清河第一军军长黄纵。”
那年轻将领如是说。
“啊!难道我还是难逃一死?为何这地府与我的后营长得一模一样?”
“哦?刘将军一心求死?那也不是不行,待见过陛下之后,刘将军可以在斩首和自杀中选一样。”